“王爷说自己才艺不佳,技不如人,可方才那首曲子下来,本殿下一听...”
“殿下觉得如何?”司彦之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
姜书昕眼底狡谲一笑,小样,想展现自己,那她就好好的让他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
“本殿下觉得一般,不过勉强一点,差强人意吧,毕竟王爷也不是专业的,咱们要求不能太高不是。”
听到这话,司彦之的脸瞬间僵住,心沉下不少,只是这样...而已吗?
底下嘀咕声又响起:
“没想到这个二殿下还挺挑剔。”
“没错,我觉得那黎朝王爷明明吹的不错,没想竟然被二殿下这般嫌弃。”
“黎朝王爷吹是不错,还是一曲表明爱意的《野有蔓草》,正常女子肯定是欣喜的不得了,估计二殿下心思就没在这,当真不是平常人。”
“这话说的,能当上二殿下,一回来还搞这么大派头的,能是一般人吗?”
“我倒觉得,这位二殿下此举不畏权贵,属实真性情,我喜欢!”
“你喜欢?没想你还挺重口味”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摄政王挺惨吗,这般大胆表明爱意,不想二殿下这样回复,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哦。”
“别问,问就是世间又多了一个伤心人。”
“.......”
姜书昕听着台下大家又响起的窸窣细雨声,暗暗一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司彦之碰了一鼻子灰,那些嘀咕声,指定就是嘲笑他的!
一想起这个,姜书昕便觉得赌气般的舒爽,又又幽幽开口道
“相比之下于王爷的埙,本殿下觉得刚才苏荣卿谈的更胜一筹,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二殿下都这么问了,他们能说什么,只能附和了,接连应声。
不过也有少数人为司彦之正名的,觉得司彦之所吹奏的沁人心脾、引人入胜。
司彦之有些失望的握紧拳头,缓缓抬头,兀然瞧见她得意的笑意,无奈一笑,方才的烦人心绪一扫而空,缓缓松开手。
他伤她那样深,她听得进去才怪,他知道这是这是她在发泄不满,那他便如她的意,目光定定望着她低沉道
“本王知晓了,既然二殿下不喜欢埙乐,喜欢听琴音,那本王便会去殿下喜爱的曲子,功成之后,再细细弹给殿下听。”
这话一出,轮到姜书昕僵住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不生气?
什么毛病?
受虐体质?
还说什么学习琴技,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吗,想当年摄政王司浩宸为京城第一风流公子时,琴艺在京城那是堪比一觉。
而现在的大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跟司浩宸一比,简直青出于蓝胜于蓝。
她的宿主之前有幸听过一会,便被他的琴声折服,也是为此,一曲定情。
现在跟她讲他要去学琴,是在给她台阶下吗?
再看下面的席中众人,如同墙头草纷纷偏向了司彦之,被他的深情所折服,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到带着她不知好歹了。
特别是他方才低沉磁性的声音,苏的让在场的女眷都飘起来了,仿佛刚才的深情款款是他对她们说死的
姜书昕:“.......”
干嘛现在变得这么勾人,给谁看呢?
ծ‸ծ
想至此,姜书昕连忙默默鄙视自己一番,现在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吗?
不淡定的轻咳一声:“本...本殿下知道了。王爷如此有心,我很感动,有机会会听王爷弹奏一曲的。”
会听他弹奏?司彦之眼前一亮,这是不是代表他还能再堂堂正正见她一次?
她如今贵为南闽的二殿下,身旁的眼线颇多,他不能贸然接近,只能默默陪在她身旁。
想也不想的连忙应下:“只要殿下有空,本王什么时候都可以。”
姜书昕:“.......”
呵呵~
她不过是客套话!客套话懂吗小老弟?那么当真是作甚?
偏偏还当着大家伙的面不要脸的顺着台阶就接着下。
姜书昕深吸一口,极其不情愿的微笑着点头应声:“难得王爷有心,那本殿下就期待些许了。”
一旁的牧敏音怕她生了尴尬,连忙缓和气氛道:“苏公子跟王爷的曲都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朕都很喜欢。”
“今日是我们南闽找回二殿下的大喜之日,多谢各位使臣前来祝贺,朕代表南闽敬大家一杯。”
牧敏音站起来都表态了,席下众人也不再闲言碎
语,接连起身回敬
“臣等多谢陛下,恭祝南闽和陛下、二殿下千秋万代!”
一杯落下,姜书昕也连忙跟着起身又跟大家敬一杯:“本殿下承蒙天泽,得以认祖归宗,今日多谢各方使臣不嫌弃,本殿下先干为尽!”
看到姜书昕如此豪爽,不拘泥小节,自然是喜闻乐见,接连欣喜应声。
牧敏音看她喝的急,不禁皱眉担忧,小声提醒:“酒烈,你喝慢点,逢场作戏而已,不必这般勉强自己,有姐姐呢,还有...”
牧敏音瞥里司彦之一眼:“他也不值得你去借酒浇愁。”
姜书昕心中微暖,她晓得牧敏音是怕她尴尬伤心,但是她决定要放下过去,怎能让姐姐担心?
而且,南闽局势的混乱,她从前在黎朝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这场宴会,怕是底下有些奸臣贼子想借机给自己寻一些盟友,那她断不能让他们如意!
姜书昕思索完,朝着牧敏音轻松笑道:“姐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担心我,我有分寸。
我喝酒也不是因为他,你不胜酒力,我作为储君应该独当一面,再说,今天的宴会主要是为我,那就应该让我来才是。”
牧敏音见她真的是坦然释怀了,欣然点头,他们昕儿是真的长大了。
也罢,她没事便好,自己她开开心心的,做什么她这个姐姐都支持。便完全放手,让她主持大场。
而台下的司彦之见状,不禁眉头一紧,姜书昕的酒量,他早就已经领会到。
一杯即刻就倒,现在还喝酒喝的这么猛,这丫头不要命了么?
几杯过后,台上的姜书昕已经跟大家伙完全聊开,完全沉浸在宴酣之乐当中,哪里管得了底下额头青筋暴起的司彦之?
酒过三巡,牧敏音看着这宴会热闹更甚之前,而姜书昕如同睥睨天下的王者,所有的一切好似都在她掌控之中一般。
大家热闹,却不闹事,一开始的勾心斗角也渐渐消散不少,完全都沉浸在丝竹之乐中。
就连一开始的那些野心勃勃的大臣,见这个情景也只好作罢,没有将姜书昕作为筹码暗相勾结。
牧敏音欣慰一笑,不得不暗暗肯定姜书昕主持场面的能力比她还要更胜一筹。
不枉费她举办的这场盛宴,姜书昕对恭贺的使臣来往有度,赢得许多人的好感,自此对南闽凭空出现的二殿下都有些刮目相看。
落落大方,举止错落有序很有领导的风范,牧敏音眼眶微红,这样她也便能完全放心的把大权交给她了。
现在最重要的司机得让姜书昕熟悉南闽的朝廷政事,还有...
牧敏音兀然看到底下的一干青年才俊,争相向姜书昕展示才艺诗词,有些幽默的,惹得姜书昕一阵阵愉悦。
对了,她怎么没有想到,如今的姜书昕也有二十岁数。司彦之伤她之深,但是忘掉一个人的最好方式,那就是找一个如意郎君。
一场宴会,各安心思,不过大抵都是其乐融融,除了...
“王爷,你这已经好几杯了,再喝可就真醉了!”司彦之的身旁小官不禁出声提醒,这一杯接一杯的,哪有这么喝的?
司彦之冷掉,看着上座席上的姜书昕,那人还跟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喝的正欢,全然不知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