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学文每天摇着扇子只知道画画喝茶写字,从不下地干农活,也不理会张兰英除了每天打扫卫生,其他时间到底在忙啥,更不知道媳妇背地里对老妈不孝顺,经常使脸子,地里的农活也都是老妈一个人在干,他也懒得管这些俗事,加上齐婶子心强,也从不在儿子面前说媳妇的不是,齐学文就感觉天下太平,日子美好的很。
张兰英自从有了工资以后,感觉自己有钱了,除了村里的卫生工作做完后人也任性起来,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闲逛,坐在村口的老柳树下和村里的那些女人们扯闲篇,这天正和村里的女人们谝闲传哩,包打听的媳妇李兰抹着眼泪从村口路过,张兰英眼尖一眼就看出问题了,磕着瓜子儿喊她:“兰子!你干啥去啊?”
李兰听到叫她,只好站下说:“我去棚里干活去。”
张兰英一撇嘴说:“你家包打听哩?他咋不干活啊就你去?我给你说啊,现在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老黄河的水也快满了,这要是再赶上个下雨泄洪漫堤啥的,你那个棚今年怕是又要完了,你紧醒着些,别出事啊!”
李兰点点头,低着头就要走。
张兰英看看觉得不对,又喊:“哎你站下!”说着,一扔手里的瓜子儿,站起身走过来,一看:“哎呀妈呀!这是咋了么!咋眼睛都肿了!”
柳树下的那帮女人们一听,都站起来跑过来看,“呀!这是咋回事嘛!是不是包打听那个混账玩意又打你了?”
李兰一见大家都是关心的样子,遂委屈地哭开了,点头说:“他打人都打习惯了,今天就是起的晚些了他就上手打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村里女人们一听都骂开了:“这个包打听,挨千刀的,就知道打女人,咱去村里告他去,让老支书收拾他!”
张兰英摇头说:“告诉老支书有啥用?要我看还不如和这个包打听离婚算了!整天除了到处瞎混混,回家就会打女人,有啥用!离婚!”
正说着话呢,包打听过来了,正好听到,一下就火了:“张兰英!你是啥意思,你凭啥捣鼓我们两口子离婚!”
村里其他女人一见,都吓的不出声了,走到一边坐着去了,张兰英可不示弱,提高声音说:“咋了,你打人还不让人说啊。兰子这么好脾气的女人你上哪找去,你还不知足打她,她不跟你离婚就不错了!”
包打听一听道:“你管好你的事就行了管我,自己一屁股屎,还给别人擦屁股,你也不嫌多余!”
“我就管了咋!兰子!跟这个二混混离婚,一天都不要过了!”张兰英道。
李兰一见要吵起来了,赶紧说:“兰英嫂子你快走吧,别管我的事了。”
这边包打听已经恼了,顺手捡起一根木棍就向张兰英打来。
张兰英一见,吓得“妈呀”一声撒腿就跑了起来。
包打听在后面边追边喊:“我今天就替齐学文教训教训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婆娘!”
张兰英一看,可了不得了,边喊:“包打听打人啦!”边往村委会就跑。
跑到村委会院子里,正好迎面过来齐明涛:“干啥呢!”一声呵斥,两个人都站下了。
齐明涛看了看这两人,问:“咋了又是?你俩咋又闹上了?”
包打听说:“张兰英鼓捣我家兰子要和我离婚哩!”
张兰英一听,马上跟齐明涛告状:“他打兰子!把兰子的眼睛都打肿了,村里其他人也都看见了,和这个混世魔王过啥哩?还不如离婚利索!”
齐明涛一听这话,看着包打听说:“又打兰子了?”
包打听心虚地没有说话。“你个怂娃娃,狗改不了吃屎啊!”
齐明涛火来了,用眼睛满世界的找上手的东西就要打包打听,包打听一见情况不妙,扭头就跑,齐明涛在身后喊:“你下次再要手不老实,看我不把你的胳膊打断!”
张兰英一见包打听的狼狈样,高兴地大笑起来,这才得意地回家了。
回到家,齐婶子正在做饭,张兰英和包打听的事她已经听人说了,看到媳妇回来了,齐婶子就忍不住说:“没叫包打听打上吧?唉!兰英啊,人家老话都说哩,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你说人家包打听两口子打架你掺烀啥?”
张兰英一听这话,眼睛一翻说:“我愿意掺烀咋了!”说完,摔摔打打地把手里的碗筷折腾了个响。
齐婶子叹口气说:“你这娃到底现在咋了么,这脾气咋就这么暴躁么,说个话就这样,这是好话哩。”
张兰英闻言一下火了,走出屋站在院里就委屈地哭着嚷嚷开了:“我这还不是到你们家了才这样的!你那个懒怂儿子好的很,啥事不干就知道啃你这个老的,现在又啃开我了,我是上辈子欠你们家哩!我咋这么倒霉呀!”
齐婶子是个极要脸面的人,一见这样,赶紧出来劝儿媳妇:“妈也没说其他啥么,就是说不要掺和别人家的事么,你骂学文干啥哭啥么。”
张兰英脖子一扬说:“你还要说啥?你一天就知道护犊子,你看你都把个齐学文惯成了一个啥了,村里人都骂他是懒汉哩你听不到啊!我跟着这么个懒汉将来有啥好日子过?这个家我总有一天离开!离开齐学文这个懒汉!”
齐婶子一听这话,又劝不动,也伤心地掉起了眼泪。
正好齐巧玲从门上路过,看到里面一幕,气恼地嘀咕一句:“败家女人,又欺负齐婶子了,哼!”
刚走出街口,迎面就看到齐学文摇着扇子一步三晃地过来了,齐巧玲眼一瞪就说:“一天就知道瞎晃悠,家里都翻天了也不管!”说完气呼呼地从齐学文身边走过。
齐学文回头看了看齐巧玲,摸不着头脑地说:“这丫头一天天的越发不着调了,说的啥啊这是?”说完,又笑了起来,晃着回家了。
家里早已经安静下来了,齐婶子粉饰太平地早把饭菜摆上桌了,就等着儿子回来一起吃饭哩。
齐巧玲气呼呼地找到田蓉蓉,将刚才看到的这些情况汇报给了田蓉蓉:“这个张兰英,经常趁齐学文不在家,就给齐婶子摔脸子欺负老人,地里地里从不操心,都是齐婶子一个人干,她就是会两面三刀骗齐学文那个傻子,齐学文也不是个东西,懒汉,也从来不问这些!还有齐婶子也是,从小就把个屁齐学文捧在手里,惯的啥都不会,这下好了,有个张兰英,那就是个祸害么!齐婶子总有一天会被她欺负死,蓉蓉姐,啥时候你要管管哩。”
田蓉蓉奇怪地说:“那这些情况齐婶子咋也从来不说啊?”
“还不是怕丢人?家丑不可外扬么,齐婶子是个极要脸面的人,人家的老家上辈子都是有文化的人家,齐婶子识文断字的,还会剪纸,会描花样会画画,齐学文的爸走的早,齐学文那从小都是跟着齐婶子学的本事。”
田蓉蓉点头道:“没想到他家是这样,齐婶子还这么了不起,我离开村早,一直在城里寄读,咋也没听我爸妈说过,我都不知道这些情况,等以后我联系一下,让齐婶子把剪纸再捡起来,兴许他家日子以后能好过呢。”
齐巧玲一听这话,高兴的直点头。
齐巧玲走后,田蓉蓉觉得还是要找张兰英谈谈,就约了张兰英到老水车旁谈心。
张兰英一听田蓉蓉的话就急了:“这是哪个不开眼嘴贱的人说的?我欺负老人?”
田蓉蓉笑了,说:“你先别急,这也是巧玲路过你们家听了一耳朵,她也是好心,怕你们家庭不和睦么,所以我才来找你谈谈的,你现在也是咱村保洁组的成员,多少人都盯着呢,环境卫生要打扫,那脑子里的卫生也要注意保洁哩,啥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以后再有啥事,一家人在一起商量着办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