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费尽心思地带她逛街买买买,可岑乐瑾倒是想到另一层面上。
“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岑乐瑾终于在挑完最后一支金钗的时候问起。
她完全不了解濮阳城的物价,但光看看门庭也晓得不会是什么白菜价。
一个金元宝买一个小摊位她还能勉强接受,只是这样大的高档商铺,南歌有这么多钱买下来?
岑乐瑾当然不信,要是赵玄胤真的腰包阔绰。怎么会一衣柜都是非黑即灰的衣裳。
南歌瞪着眼睛不屑道,别人瞧不起我朔王府便罢了,你身为女主人竟然质疑家中的资产?
岑乐瑾垂目,你花的银子我心疼,没了就是真没了。
不想南歌接下来的一句话不知算是安慰还是自大,有金矿,娘子莫慌。
金矿?
岑乐瑾可没听过有哪座金矿落在朔王手里头呀,亦没听说落在濮阳城周遭,四下打量着南歌嗤鼻道,吹牛皮,你第一。
这话南歌就不爱听了,好不容易可以炫耀挽回一些王爷的面子,居然意料之外被岑乐瑾驳了回去。
“瑾儿,我真的有钱。”
南歌此时还不知道储仲尼是如何“花式诋毁”自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落魄皇室子弟。
岑乐瑾懒得搭理他的自命不凡,身为王爷连挥金如土都谈不上,还好意思说“有钱”。
这可不是谦称,这当属吹嘘。
岑乐瑾平静如水地说,那不如你买下来这楼我瞧瞧?
南歌发问,你喜欢?
岑乐瑾却是摇头,不喜欢,只是想刺激刺激你。
大男子主义被无形中彻底唤醒,南歌大手一挥,喊来掌柜的。
“去,拿地契来,我买了。”
此话一出,整座宝黛坊精挑细选的男女老少通通放下手里的物件,齐刷刷看向南歌这边。
岑乐瑾瞪了他一眼,你丢脸能不能别带上我,好歹我是个大步不出门的姑娘家。
南歌戏谑道,还姑娘家呢,谁和我说的想要个孩子?
却见她忽然低下头,略带忧伤的神情,陷入缄默。
南歌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该很喜欢小孩的吧,可惜因为他的缘故,断送她这一生最向往的事情之一。
“赵公子,里头有请。”
掌柜的听了话没急着喊赵玄祯来处理,反是绕了过去直接请的上头人。
这上头的不是别人,恰是齐国公家的外甥唤做齐骥。
齐骥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六个月落地还能活得好好儿的,一岁多的天花加水痘都没能要了性命,家里人便去云京请了高人看相,说是改名即可,一是遂了他前半生的坎坷,二是斩了他后半生的荆棘。
“不是燕王?\"
回回南歌到访宝黛坊,可都是燕王赵玄祯遣了贴身侍卫过来传话,这掌柜的说实话,还不够资格。
掌柜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初看阿谀谄媚,再看凶神恶煞,近看各种嫌弃。
“是谁?\"岑乐瑾听得很清楚,难怪他装老板呢,敢情都是自家人的地盘。
”没谁。“为了避免尴尬,南歌只好硬着头皮去”里头“。
而且,特意交代掌柜的不可以让岑乐瑾过去一步,有点难以启齿的事情,南歌想多瞒住一刻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