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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是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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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沸腾,冲击岸边,数十丈的海水席卷而来。东京湾水量暴涨,地势较低的东京被淹没。
  天空先是黑压压的见不到一丝光明,乌云无边无际,地壳震动,晃动不已,就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混乱之中。
  而后,气象异常,先是大雨滂沱,闪电交织,继而传来撕裂般的动静。
  骑着红马的骑士在黑云中呼啸而来,带来神之审判。
  末日骑士不得不妥协,从炎黄文明退走,忽视那片大地的十几亿生命,转而将剩余的负担施加在其他文明的人类之上,疯狂收割,不顾一切代价,要在最短时间内凑齐足够的生命。
  整个地球都在哭泣,但末日骑士并未停手,他们像是从地狱而来,带来无尽的死亡。
  天照和谷神凝望天空。
  在目力所及的之地,宇宙深空的无垠星河在诸神的注视中逐渐暗淡、脱离,它们因空间的错位而消失在小宇宙的尽头。
  事实上,不是星河在移动,而是地球和附带空间在移动。
  空间法则极不稳定,从原本的涟漪,转而成为如今的暴动、撕裂。
  小宇宙脱出速度无从计量,就好像人类掀起一块巨大的布的时候,势必会引起连带反应,越是用力,掀开的面积越多。
  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两个维度的。
  一者是宇宙维度,代表了现实世界。而后者是灵界维度,是所有灵体的归宿,死亡落幕之地,但这个维度有深浅之分,浅层灵界覆盖全宇宙,深层是序列7之下的神灵所处的世界,更深层是诸神所在的区域。
  最后是灵界核心地带,即便是诸神也不敢轻易涉足其中,谁也不知道核心地带隐藏着什么,那里游荡着无数的魔,而有些魔的时代极为遥远,在千万年、亿万年之前就存在了,按照诸神推测,这是从远古时期就积累下来的魔,难以追溯源头。
  而如今,这个世界多出了第三个维度,天堂纬度。
  伊势铃鹿一身传统的红白巫女服,她原本是齐耳短发,但现在留长了不少,轻盈的垂落在肩上,柔顺的发丝自然垂落在脸颊两侧,在神社熏陶多日,如今她更像是一位古代美人,有种古典的韵味,像是从历史画卷中走出来的。
  她望着不时迸发出雷电的黑暗天空,她恶补了许多知识,在外人看来,她得到了天照的青睐,那位神系之主曾亲自教导她神术和术法,也对她说过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因此她知道了眼前景象本质。
  上帝用七日创世纪,如今又用七印毁灭世界,象征着新纪元的轮回,如今这场波动其实在数千年前就在布局,诸神站在历史幕后谋划,影响极为深远。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察觉到了,原本的灵界维度越来越遥远。
  他们和地球空间此刻就像是传说中的方舟,即将抵达新的彼岸。
  在这个过程中,诸神并没有因脱离灵界而产生力量削弱。
  因为天堂纬度可以容纳诸神。
  “人类会因此灭绝吗?”她忽然问道,神情没有波澜,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你怎么会这么想?”谷神听到她的话,顿时失笑,她说道:“人类对于诸神而言也是不可或缺的。”
  绝大多数的诸神都是人类死后所化。
  因为越是具备思维逻辑的生命,越是能在死后觉醒新的自我。
  从纯粹的兽性中萌生出人性,而后又从人性中诞生神性,这就是一种进化。
  如果没有人类这个智慧生物,那么将无法诞生出新生的神灵,渐渐化作一潭死水,这是诸神不愿意见到的。
  “就算人类因此灭绝又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天照淡淡的笑着,她明明是在笑,但是人类却很难从她勾起的嘴角、微眯的眼睛中感受到任何笑容的感觉,只有一种超然。
  天照欣赏着这个杰作,她信手托腮,明明没有开口,也没有传音。
  但伊势铃鹿就是能听到一句风轻云淡的话,在她心底悄然浮现。
  “你现在,已经成为了诸神的一员,”
  伊势铃鹿斜眼望她,盯着她片刻,她抿着嘴,没有说话。
  天照在她体内刻上了类似于祭坛的法阵,不是为了要将她献祭或者夺舍,天照体内也有这种祭坛。
  就像是磁铁的正负两极,她和天照之间拥有了有一种命运的牵引力。
  在冥冥之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因为命运会将她们连接在一起。
  这是这位神主基于阴阳道开创出来的一种合体法门。
  按照阴阳师的说法,伊势铃鹿现在是大阴阳师的境界,也是序列7。
  不是因为她多努力,她这段时间甚其实没有刻意修行,但境界和法力依旧涨的很快,日夜倍增,每天都在进步。
  而相对的,天照也越来越弱。
  就好像有根无形的绳索将两人牢牢的捆在一起,越勒越紧,最终将两个人压成一个人。
  是天照将自己所有的法力和道行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来了。
  现在,她渐渐能听到天照的心声了,相对的,天照也能听到她的内心了……
  她们的思维正在同步,融合成一体,以不可抗拒的趋势。
  伊势铃鹿眼神开始发冷。
  “你还在抗拒我吗,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好好的保护你,就像是保护我自己那样,保护着你。”
  “今后,谁都不能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无论是人,还是神……”
  天照淡淡的笑着,她金衣黑发,光彩照人。
  “我不用你保护我!”伊势铃鹿的态度很生硬。
  在这种共存仪式中,时间越是往后,她们对彼此的影响越是强烈。
  她甚至能猜到自己的未来——她成为天照漫长岁月的一段记忆,就像是天照经历的一次转世而已,而天照成为她人生中的百分之九十九,几乎占据了她所有人生的全部。
  她的确不会伤害自己,因为她将成为她的一部分,就像是一滴水落入盛满水的杯中。
  “啊啦啦,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天照道,“可是,你有想过吗,没有力量,就会受到欺辱。你在人类中,虽然是非常强大的存在,但对于诸神而言,依旧不够看,哪怕是诸神最弱的存在,也能轻易杀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