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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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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规模庞大的遗址。
  古老的遗址荒废数千年,风雨侵蚀,许多建筑都已坍塌,但仍矗立着不少的巨石建筑,被外围无尽的丛林所覆盖。
  原始丛林将它和外界隔绝,千百年来无人踏足。
  这里有传说中的神庙,建立于中央金字塔之上,在阶梯上刻有许多羽蛇的雕像。而来自天空的太阳光就会将这些雕像的影子投射到地上,形成一条巨蛇虚影,像是羽蛇神从天空飞落在大地。
  羽蛇神故地重游,自然颇为感慨,但又很快抚平杂念。
  文明之火在千年前就熄灭了,这里也没有价值了,是新阳主动过来的,他似乎并没有别的目的,如他所说,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各个文明罢了。
  羽蛇神和新阳一并来到这里。
  它对新阳说了很多,关于这个文明。
  它并不是玛雅文明的最古老的神,而是后来诞生的。
  当年,这片原始丛林野蛮之风盛行,推崇人祭,萨满和巫师用活人祭祀神灵,而神灵也借助人类的血肉增强自身。
  直到羽蛇神掌权,担任过太阳神,废除人祭,期间和许多神灵都有战斗。
  羽蛇神话语清亮,它的声音有种清澈感,像是能穿透耳膜,直击心灵。
  “世间万物都有灵,但低级的野兽是愚昧的,因为它们是无法理解什么是自我,智慧程度太低了。”
  “任何生命都有兽性,但兽性控制一切,是无法诞生理智的。”
  “在黑暗年间,原始人类还在山洞里茹毛饮血的时候,那些有资质的原始人认识到何为自我后,他们的生命本质截然不同了,而这些人死后,所诞生的恶灵也和别的灵魂都不同,开始具备微弱的知性。”
  “换而言之,当人类的智慧进化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在生出人性的那一刻起,神性也开始在他们体内觉醒。”
  这是诸神的起源。他们么脱胎于那群逐渐认知自我的人类。
  经历无边无际的蒙昧,最终像是雷霆击碎黑暗,在那个刹那间,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这便是觉醒!
  “当我开始理解‘我是我’的时候,我便开始发自内心的抗拒堕落。”
  羽蛇神漂浮在天空中,它浑身流线型修长,体型极为优美,那对洁白的羽翼纤尘不染,有种超凡脱俗的圣洁感。
  作为是苦修派,清心寡欲,所有的神力都是她默默积攒起来的。
  这是一条艰苦卓绝的道路。
  她逐渐成长,克制欲望,压制本能,并且将自我意志锤炼的极为坚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对抗这个荒诞的世界。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走过捷径,没有经历过血祭,也没吞噬过别的神灵。始终保持着纯净的神体。
  因为羽蛇神认为,吞噬别的生命来让自己变得强大,会污染本身的心智,这是堕落的隐患。
  那些迷失的大神、神主,都吃了大量的人类。
  她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那条叫做八岐大蛇的东西,因吃了无数人类,魔性增强,最终失控了。
  如果不曾见过光,那么黑暗就是习以为常的。
  事实上,也有许多神灵选择了和她一样的道路,但那些神灵大多数都没有坚持到最后。
  “了不起。”新阳有些侧目。
  他开始觉得,就算不构建天堂,羽蛇神也有机会踏入序列4,强行抵抗灵界的呼唤,缺点是耗时太久,需要更多的时间让她成为序列5的巅峰。
  羽蛇神性情清高,话语像是清泉,凉凉的,冻人心魄。
  它虽然骄傲,但并没有贬低诸神,“我们来自同一个深渊,都在用各自的方式拼命跃出深渊,挣脱枷锁,得到最终的自由。”
  新阳轻语:“这才是途径的真谛。”
  他转头,望向沿途的那些巨石建筑,似乎还能见到千年前的那些玛雅人在这里生活的身影。
  他继续道,“对于任何生命而言,其实活着的目的、真正的职责只有一个……”
  “那就是找到足以坚守一生的自我!”
  新阳又望向羽蛇神。
  “你没有让自己迷路。”
  他平静说道:“诸神是另类的人类,但他们的眼中早已没有人类了。”
  在新阳看来,诸神也只是相对强大的生命体罢了。
  当然,他对诸神自居的身份并没有什么看法,对天堂也没兴趣,他只是一个过路人,之所以漫游各地,并不是为了得到些什么,也不是为了寻找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这个世界。
  而玛雅文明,足够惊艳,让他产生了许多兴趣。
  他环顾了一周,如一位外地游客穿梭在在失落多年的遗址中,闲庭信步,悠然自得。
  羽蛇神对新阳所说的没有发表看法。
  事实上,人类和诸神在她眼中地位一致,她厌恶人祭,是因为她任何生命都怀有敬畏之心。
  羽蛇神见到新阳对玛雅文明很关注,没有观察上帝构筑天堂的举动,也没关注火星战场,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包涵了人类智慧结晶的建筑群上面。
  她主动为新阳讲解。
  玛雅是丛林文明,有许多神秘色彩。
  比如所用历法是天文历。
  特点是每个时间单位跨度极其巨大,天文历法沿用到四亿年后。
  这起源于玛雅文明认为早在人类之前,这片大地上还有别的文明。
  人类的演化不过数百万年,诞生智慧不过万年,相比起地球,人类真的只是短暂的一瞬罢了,还有更为浩瀚的一段岁月藏身在人类文明之前。
  但不知为何,那些文明全都消失了,就像是被凭空抹去了一般。
  很快,新阳浏览完毕,正准备离开。
  而羽蛇神注意到火星那边已经平息下来了。
  末日四骑士落败,但人祖独自压制末日四骑士,圣道之剑全面觉醒,几乎将三位末日骑士生生劈死,但白马骑士总是在关键时刻阻止,他是最强的末日骑士,有个别称叫做晨曦之星。
  但人祖也伤痕累累,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在火星化作光雨消散了,那些光雨穿越空间,最终融入炎黄大地之内,和诸多古器共鸣,制造了一层无形结界,越是强大的神灵,受到的压制越强。
  “众生的念力,竟然也能达到这个程度。”
  羽蛇神很吃惊,虽然时间很短暂,但足够可怕。
  “不要小瞧人类,亿万蝼蚁的愤怒也能让天地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