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鸡打鸣前的那一刻,炎柱猛然睁开了双眼,天才微微发亮,为了不吵醒老婆跟孩子,他下床的时候特别小心。不过在他醒来的时候,他的老婆其实也跟着醒来了,多年来丈夫的习惯早就传给了她,只是有了孩子后,她想让孩子多睡一会儿,怕吵到孩子,所以她也没做声。
“爹爹你这么早起来又去练功吗?”睡眼惺惺的小炎行揉着睡眼问炎柱,这时他才五岁“带我一起去,我也要像爹爹那样。”
炎柱特别开心,带着儿子一起起来在自家院子晨练,他的老婆也跟着起来给他们两做早餐
炎柱从最基础的开始一点一点的教炎行,炎行虽小,但是却表现出了对练武的兴趣,炎行觉得很有意思,练的不亦乐乎。练功毕竟是个枯燥艰苦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自身特别喜欢,很快就会厌倦,小小的炎行却和大部分孩子不一样,他跟着父亲学的有模有样,一练起来就找到了乐趣,直到母亲喊他们吃饭,他才想起肚子饿了:“吃饭啦,吃饭啦,”
“来啦。”炎行猛然睁开了眼,天刚微微亮,一声鸡啼从附近传来,原来是一场梦,过往的东西不可追逝,但那些珍贵的东西都封存在脑海里,在某些不经意间在脑海里打开。
像往常一样,炎行起来做个小热身,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晨练。
基础的路数练了一遍,炎行想起黑衣人说过的话,将全身的力量集中起来,聚集在一起,如何能做到这些呢?他闭上了眼睛,感受身体里气脉的流动,缓慢的练起平日的练习的路数,炎行慢慢的感受到一股股热量在身体里流动,他慢慢的又试着将这股股热量凝聚起来,但是,这些热量并不听话,每一股力量似乎都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要走的路一般,炎行要将他们撺掇在一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连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早晨淡淡的雾气飘散在炎行周边,随着炎行身体的变化而变化,雾气时而靠近时而远离,跟着他的节奏跳动着。
小镇的一家客栈,伙计和老板起来准备营业的时候,地字号三号客房的门就打开了,一大一小两个人此时太阳还没出来,他们没有带斗笠,男的是个三十五左右岁的中年男人,胡子拉渣,头发灰白,看过去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身前挂着两个大口袋,背后背着个竹篓,小的七八岁的样子睡眼惺忪,但是已经穿戴好了准备好了出发。
“客官,早上好啊,这么早出门?”
“是的,麻烦给开下门。”
“昨天你们天黑才进的门,这会儿天刚亮就上路?”
“是的,赶路。”
“您这是要上哪去呢?”
“上山采药。”
“什么,您莫非要上这刑山吗?我没听错吧?”
“是的,怎么了小哥。”
伙计走到门口,打开双手做着拦路的动作“这山您可去不得,您昨晚来的,还没听说吧,昨天刑山上出了怪物,那怪物凶狠的很,几个大男人都拿他没办法,您可千万别去。去了说不定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沧桑的男人回答的平淡自然,但是上山的决心谁也无法动摇。
小二见对方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也不好再拦着。
出了客栈,不远处的一个医馆里传来非常吵杂的声响,中年男子带着小孩走了过去。
医馆的门口,一个年轻男子跪在地上央求着一个白发老者,一定要救救自己的母亲,可是那白发老者一个劲摇头摆手,屋里传出一个妇人因病痛发出的呻吟。
“您是这一代最有名的大夫,你不救我娘,我还能找谁去呢?您快救救她吧,钱要是不够,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偿还您。”年轻男子流着眼泪跪在地上。
“不是我不救她,而是我真的救不了,你昨夜三更带着她来我这看病,我试了各种法子,我也找不出病因,不是不救她,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你赶紧带着你娘去鹅城,那里说不定有更高明的大夫,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晚了你娘可能就疼死了。”白发老者说完颤颤巍巍,说话间差点晕倒,一夜没睡他的老身子骨也快招架不住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绝望的不知道如何站起来,因为去鹅城可是要至少一天的路程,何况还带着个病人,到了那人早死了。在这绝望之际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好,能让我看看吗?我也是个大夫。”沧桑男子问道。
老者看到这个年轻人比他年轻几十岁,身上除了个背篓和挂在脖子上的两个口袋,连个出诊箱都没有,心里感觉这人来这瞎凑热闹,毕竟他可是这十里八乡算是有名的大夫了,但是嘴上没说,也没答话,算是默许了吧,在他心里反正结果都一样。
年轻男子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死马当活马医了,从地上赶紧起来,把沧桑男迎进屋里。
沧桑男子和小孩在呻吟的老妇人面前看了看,计上心来,问身边的小孩道:“你可看出来是什么病么?”
“从妇人的症状来看,应该是血脉不通,气血凝滞,而引发的各种病痛。”
看着沧桑男居然让个七八岁的小孩来看病,不由得火冒三丈,难道自己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吗?但见他说的居然蛮在理,他也不好发作,且看他有何能耐。
“能治吗?可以的话你给她开药方子。”
小孩思索片刻,让沧桑男把竹篓放下来,他在竹篓里翻啊翻,翻了好一会儿,找了几个草药出来,但是还不够,而篮子里的药草也没有他要找的了,于是他走到医馆的药柜前面,找了一会儿,抓了一点。他把药拿给沧桑男,男子看后满意点点头,正要把药交给让年轻男子让他把药拿去煮给他母亲吃,一旁的白发大夫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这也太乱来了,把人命当儿戏吗?这么小的小孩,他能知道啥?”
年轻男子听老大夫这么一说,原本就疑惑的心,这下子更怂了“是呀,这小孩看病会不会要了我妈的命?”他没敢结果要。
沧桑男子把药给了白发大夫,背起竹篓,拉着孩子就往门外走,头也不回道:“三碗水煎到一碗。”
“你们上哪去?”年轻男子问道。
“上山。”
年轻人又问道:“这大清早的上山做什么?”
沧桑男道:“上山采药。”
留下两人一脸懵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白发大夫看了一下沧桑男留下的草药,除了小孩最后在他药柜子上抓的五味子,别的的是非常珍稀的药草,他手上这一点,至少值十两金子,有些药更是有价无市,他两眼发直,简直不敢相信。
“大夫大夫,这药能吃吗?”见老大夫没反应,年轻人又问了一遍道:“大夫这药,这药能吃吗。”
老头看着手里的药一时语塞。
自从炎行的母亲知到炎行要去参加今天的比赛,她就显得忧心忡忡,郁郁寡欢,在大家都在开心谈论着炎行在山上多么英勇地和巨兽搏斗的时候,只有她一只眉头紧锁。她知道再也拦不住他了,为了阻止炎行训练,她特意搬来这偏僻的乡下小镇,想着这里没什么人练武,时间一久,炎行应该也就没热情练了,但是这孩子从五岁开始就继承了他父亲的习惯,早上起来,就自己练起来,在城区里白天在外面玩,常和人打架,在乡下没什么人陪他玩,就在自家院子里练,吵的她没法休息,她也没办法,她听说镇上有个碌碌无为一事无成的中年人招收徒弟,于是给炎行找了一个最差劲,人人看不起的人做他的师傅,她希望这个师傅能把他带偏,让炎行厌恶练武。可是今天看来,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一样像破土而出后的嫩苗一样,快速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