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之上，四眼仔阿威握紧了手上的伞剑。
“你拿着我的剑，你拿着我的剑指着我！”无伞少女在雨中这么问道，语气逐渐冰冷：“你想和我火并？！”
四眼仔阿威沉默了片刻，松开了手上的油纸伞。
带着印花的油纸伞坠落在雨洼中，溅开一蓬细碎的水珠。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的雨淅淅沥沥，逐渐变得浅了。
她仰起头，看着四眼仔阿威：“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什么想说的。”
他箕坐在墙角边上，脸色颓然，双目中带着木然的色彩：“我已经……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怎么会呢？”艾丽娅很想说句他还有生命，可惜自己又不是什么无慈悲的无良腹黑女神。
“……我累了。”四眼仔阿威稍稍平静了点，他看着面前的少女，轻声道：“我已经累了……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好，无论你们想做什么——做吧，无所谓了。”
“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少女探手下去，拽起一个被丝带倒吊着双脚的女人：“那现在我问你，你掉下去的，是这个金婊砸——”
说着她踹了脚地上的那个酒气渣男：“还是这个银渣男？”
“……”
四眼仔阿威缓缓张大了嘴，最后‘哈——’地一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艰难的笑声。
“笑屁啊你。”少女不屑地把白茶婊御姐拉上来，扔到地上滚了好几圈：“你以为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烦我，我能把她吊那么久？”
“……”
“舔狗不得house你知不知道？做个人吧！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
“……”
“再看，再看就把你也扔下去！”
“……”
“所以说啊，人生在世欠的那么多，哪一样敢说自己还清了呢？动不动就寻死觅活，为了所谓的爱情不管不顾，真是傻子。”
带孝女痛斥着昏迷的不孝女，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挥舞着『龙热机关式（钢翼）改』对其进行了精神制裁。
似乎是搞定了什么事情，原本温婉古典的小仙女这会儿叉着腰毫不留情，丝毫没有之前那般冷漠的画风。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有那么一瞬间，四眼仔阿威才感觉温度回到了对方的身上。
起码这一刻的她，不是天上那冷酷的仙神，而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嘤咛一声，白茶婊御姐悠悠转醒。
少女足尖轻点，长袖抖手而出卷起自己的油纸伞，整个人飘然飞退而去，就像是违反牛顿定律一样跃上了水塔，身形隐没在了那巨大的罐子后面。
四眼仔阿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张大了嘴发愣。
他可以接受对方的力气大点，亦或者是挥挥手就能把什么东西招过来类似魔术一样的手法，甚至于那在人不注意的时候，鬼魅般闪现到身边的速度。
说到底，对方也就是借用了夜幕的掩护，以及用斑驳的光影造成视觉误差，做出来的类似忍术一样的躲藏技巧罢了。
他研究建筑物内饰的时候，少不了思考这方面的光影问题，早就有相应的知识储备。
要不怎么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呢，没吃读书少的亏，看别人装逼都能淡定三分。
但是这种陡然之间在面前展示出来的高来高去手段，却切实地让他惊呆当场。
简单，粗暴，但是极为有效。
这年头什么奇人异士没有，力气大到拉飞机的都不止一个——甚至要有用dio来拉的。
跑得快的也比比皆是，一个个窜起来贴地飞行都不至于让人惊诧莫名。
但随便来个谁都好，要是可以一蹦两层楼那么高，绝对能把人给看呆过去。
白茶婊御姐呼出一口浊气，茫然地看着周围，整个人都像是还在加载线程之中。
好片刻之后，她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刚刚醒一样，捏着眉心，脸色带着疲惫。
“……你还好吧？”
四眼仔阿威没忍住，柔声这么问道
由此可见，狗改不了吃翔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是泛用的。
“我还好，就是感觉……像是做了个梦。”白茶婊御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声道：“梦里面，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说着她想起来了之前的那个撑伞少女，下意识扭过头来：“那个女人呢？”
四眼仔阿威将目光投向水塔方向，白茶婊御姐跟着望过去，但是却看了个空。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白茶婊御姐踉跄着站起身：“算了，不用找了。”
“啊？”
“……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茶婊御姐这么说着，低头望向了躺在地上的那个酒气渣男。
难以遏制的杀意从心底涌了出来，但是伴随而至的，却还有着浓浓的疲倦。
……累了，不爱了。
她蹲下身，在对方的身上摸索了一阵，最后发现了一包软糖。
打开袋子闻了闻，某种诡异的味道传过来，让她皱起眉头：“加麻大在这方面还真是与时俱进，古柯叶都能做成这个样子了……”
搜了一遍没有其他东西之后，白茶婊御姐坐在那个渣男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报警吧。”她这么说着，语气淡漠地像是割裂了曾经的感情。
“什么？”四眼仔阿威疑惑不解：“你现在……”
“报警吧，我要自首，不过我只是故意伤人而已。”
白茶婊御姐睁开眼睛，轻声道：“相比起来，这个家伙不禁身上藏了违禁品，而且我知道他的车上绝对还有更多分量的……他死定了。”
“……”四眼仔阿威张了张嘴：“……那你处心积虑弄死他，为什么最开始不这么做？”
早知道对方车上有违禁品，他就算三头六臂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啊！
共和国现在对于这一类的惩处已经严格到什么地步？曾经甚至发生过好几拨不同部门的线人共同盯梢一个小喽啰，最后互相干瞪眼的情况。
一个小怪，八个抢怪的，原本还想着放长线钓大鱼，结果有个屁的大鱼。
“如果我说是被仇恨冲昏了头，你信么？”白茶婊御姐笑得很苦涩：“我那个时候已经疯了。”
“……我信。”
“我本来是没想把你卷进来的，我去找你，只是想要和你们合作而已。”
白茶婊御姐抱着自己的腿，就这么坐在积水里，将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
“合作？”
“对，合作，我已经把整个事务所转移出来了，但是你知道的，毕竟资金什么的全都是他们在掌管，所以我是想着把设计事务所的工作重心向国内转移……这也是我最开始去找你，问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阿软单独干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我加入你们？”
“我需要一个合伙人——最起码是信得过的那种。”
“……抱歉。”
沉默了一阵，四眼仔阿威摇了摇头：“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做生意，但是我不会这么跳槽的。”
“……是么，我知道了。”
白茶婊御姐点了点头，旋即想到了什么一样，抬眼望着他，轻声问道：“当年我偷你们设计图的时候，是你告诉阿软，不是我偷的，而是你自己交给我的？”
“是。”
“……谢谢。”
“不用谢，当年我太年轻了，而且还蠢。”四眼仔阿威看着她的脸，最后无奈地苦笑道：“甚至就连现在，我都对你生不起气来……这可能就是命吧。”
“我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对他一样，这么多年——”
她侧头看着昏迷在地上的酒气渣男，低声重复了一句：“这么多年……”
“你刚才说不想把我牵连进来，那准备怎么杀他？”
“过程差不多，只是换个其他男人而已。”白茶婊御姐低头看着地面：“就是那种***……或者别的什么，虽然我没有乱搞的经历，但男人总是下半身思考的，骗一个精虫上脑的不算太难。”
“……随便一个人？对方可能是无辜的。”
“是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白茶婊御姐反问道：“他们只是馋我的身子，那是他们下贱。”
一个声音从旁边的高处传来：“阿威不馋你的身子，他太监。”
撑伞少女坐在水塔上，穿着绣花鞋的小脚轻轻晃悠着。
她望着白茶婊御姐，发现心灵困境还是偏向于让人冷静下来。
至于说一下子就幡然醒悟到性情大变的地步，基本也不可能——死性不改这个词可不是白给的。
天知道多少可怜又可恨的人，即便是遇到悲剧之后也只能是沉静一段时间，然后又继续故态萌发——最简单的无非就是酒鬼和赌徒，家破人亡也未必拦得住。
白茶婊御姐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是看明白了事情，并且从怒火蒙蔽了双眼的情况下挣脱出来了而已。
这个变故，可不止于让她对其他男人抱有什么好感。
四眼仔阿威可能是目前唯一的例外了，她对于对方估计也很是有些愧疚。
“我在梦里见到你了。”白茶婊御姐看着她，眼神复杂。
“哦，我那么漂亮好看，你见到之后念念不忘很正常。”
撑伞少女这么说着，跳了下来，摊开手展示了一下刚刚收回来的穿梭机：“刚才——包括更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经录下来了，这份证据我会交给警方。”
“……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隐身在旁边录像，看着你把渣男干掉，然后用录像把你送进去，毕竟狗咬狗大快人心。”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她眨了眨眼，疑惑问道：“是因为阿威？”
“阿威是谁？”撑伞少女歪了歪头，突然就不认识这个人了。
“……”白茶婊御姐收回目光：“算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好，毕竟我也没办法对你做什么……你是暗世——”
“是因为你的父母。”撑伞少女刚好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皱起眉：“你刚才说什么？暗世？后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字？”
“暗世界……你知道我的父母？”
“原本是不知道的。”撑伞少女摇了摇头：“而且我原来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是不爽有人敢在我面前杀人——真当我这个人族守护神是白给的？”
“……你不是说，要看着我杀掉什么的……”
“是啊，我守护的是正常人，有害垃圾不算嘛，我完全可以救上来之后让你当着面将其捅死。”撑伞少女展示了自己那奇特的脑回路。
伪造现场死亡（×）
当场捅个对穿（√）
“……”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啦。”撑伞少女摆了摆手：“还有就是在听到你一边捅人一边叫嚣的话之后，我觉得他就这么掉下去挂掉有点太便宜他了，所以想要让他用后半生来赎罪……比如说挖矿什么的。”
阿渣这会儿还在艰难地进行了劳动改造，希望他能够早日重新做人。
大家都是干坏事，白茶婊御姐起码还是黑化之后才变得丧心病狂。
而阿渣则是因为丧心病狂所以才黑化——因果关系颠倒的结果，就是小仙女的应对大不一样。
要是白茶婊御姐也是个茶渣婊，和阿渣那种单纯为了自己而罔顾他人性命的，今天不在对方头上爆个喜庆的二十响算她艾小仙女输！
当场打死，死无全尸，望周知。
不过还算有救的话，她也不是什么魔鬼，眼睁睁看着对方陷入黑暗无法站起的玩法过于无情了点。
照亮黑暗！驱逐邪恶！
没错，她就是乌璐托拉曼欧布……
“所以我的那个梦，和你有关吗？”
白茶婊御姐紧盯着撑伞少女的双眸，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你猜？”撑伞少女笑得风轻云淡。
“……我猜不出来。”白茶婊御姐叹了口气：“你其实是暗世界的人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暗世界？而且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在米利坚，黑市什么的不是稀奇的事情，各种俱乐部和结社之类的。”白茶婊御姐说着打量起撑伞少女这一身衣服：“而且暗世界的人有个特点，就是喜欢打扮得和普通人不一样，我甚至见过一些骑士打扮的。”
“哦，那是傻子。”撑伞少女表示那些东西都是不存在的：“真正的暗世界的人，都是穿着正常的衣服，朝九晚五像是上班一样有组织地运作，而且保险福利之类的一应俱全，平时还做着明面上正常的生意或者工作。”
真实之门之前还派人来参加进出口博览会呢，参展人员虽然是后勤方面的成员，但身份确实是实打实的真实之门高层。
结果还不是得来这边就老老实实地盘着，他要是敢弄个光头卤蛋之类的画风出来，九局能第一时间把他铐暖气片上收拾了。
九局的白梨这些人，平日里没有暗世界事务的时候，和正常的公务员没什么不同，处理文件啦，审批一些安全消防方面的申报啦，亦或者是遇到大型活动的时候被主办方拉去进行安保。
这次东山市的世界博览会，据说九局就是那种戴着工作人员吊牌然后到处溜达巡逻的工作人员之一，和暗世界屁关系没有。
高天原算是画风比较奇葩一点的，可是想想本子那个环境，别说背着把妖刀出门了，就算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九色儿的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人家的主要员工也是神社巫女，而不是高天原本部的那些高阶执行官。
圣十字当年有什么奇怪吗？没有！不存在的！
艾丽娅和得梅因在无忧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一样是休闲西装帅帅地在教堂里祈祷，和正常的旅行帅哥没什么区别。
而且有一说一，对方确实是很帅。
唯独圣十字崩塌之后，想要争夺欧罗巴霸权的蔷薇十字会搞得颇为中二。
还骑士，还铠甲——怎么不弄个金马桶坐着，扛把链锯剑出来晃悠呢？
哦对，他们还真有链锯剑来着……
撑伞少女回忆起对方那被自己一剑斩断的链锯武器，那股子战锤40k的画风，很是有些感慨。
这都是没有大一统的坏处啊，要是欧罗巴有个大一统的传承，哪里会有现在这个怂样？
大家无非也就是争夺一下圣十字正统流落何处，然后重新一统欧洲暗世界，虎踞法兰西，对峙亚太和米利坚。
结果这会儿甚至连个搞建筑设计的，都能知道有暗世界的存在，还看见有人穿着骑士铠甲打打杀杀，简直是成何体统。
精罗震怒！
一三五震怒，二四六落泪，周日吊死威尼斯总督。
所以艾丽娅就很怀疑欧洲暗世界的大佬们人均p社玩家，寻思着总得找个机会炮制一份新的肃反名单，让他们挨个走一趟。
十字军东征，请——
等到月后她去欧洲，少不得给他们准备一份拜占庭特色套餐。
要是找到大魔王在欧洲活动的证据，和大魔王有关的那些人都得做好被她希腊二连然后吊死在狄奥多西墙上的准备。
不过现在的狄奥多西墙已经不复往日荣光了，君士坦丁堡挂着名头，却没有被作为名胜古迹保护起来，狄奥多西墙这种奇观也是成为了没人看管的普通公园建筑。
所以可以酌情将吊死地点更换为路灯杆嘛……
收敛了思绪，撑伞少女将存储卡取出来，丢给了四眼仔阿威：“待会儿记得交给警察蜀黍，并且作为证人，老老实实地说清楚发生了什么。”
“……杀人未遂和故意伤人，是两个罪名。”四眼仔阿威这么说着。
在白茶婊御姐被拉上来之后，他就没有了刚才的心气。
要知道刚才他可是敢用剑指着撑伞少女的——天可怜见！整个暗世界谁不知道辣位大人最讨厌被人用武器指着头？
有一个算一个，这么做的都遭重了，几乎没有例外。
所以拿出去能够在暗世界吹三个月的四眼仔阿威，并不知道自己达成了什么特殊成就，还在有意无意旁敲侧击地想要撑伞少女高抬贵手。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懒得管你们怎么说，反正在国内你们最好还是老实点。”撑伞少女打了个哈欠：“国有国法，谁也别想着在国内搞事情，你们还是老老实实认罪伏法的好。”
她说话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威胁的语气，但也不是玩笑的口吻。
暗世界的组织不会傻到在共和国国内搞事情，可是正常犯罪的事件却不会因为专业人士的不插手而变少——零零碎碎攒起来，承平的国内也有人心漆黑魑魅魍魉。
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不外如是。
这事儿其实就跟以往灰色地带的那些人差不多，暗世界组织就像是真正的老鸟，知道什么时候装腔作势，什么时候退一步大家海阔天空。
就算今天乌鸦哥掀了我的饭桌，明天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坐下饮茶吔包商量着怎么弄死铜锣湾的陈浩南嘛。
可就是有那种愣头青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懂，乱拳打死老师傅，完全不顾规矩。
如果今晚的白茶婊御姐在心灵困境里面，打定主意要吃蓝色药丸，堕入黑暗的话，那么就成了破坏规矩的现世恶鬼，艾丽娅容她不得。
即便不会是当场斩杀，多半也会用一些手段，让她不知不觉间离开人世。
“……我明白了，我会自首，然后也会用合理的手段，让他得到自己该有的制裁！”
白茶婊御姐用怨恨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酒气渣男：“不仅如此，我还要找媒体来曝光我和他的事情，让他的真面目公之于众！让他以后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你呢？”四眼仔阿威有些不忍：“你……也会因为这个进去的。”
“那就进去吧，自己犯的错，自己就要认，都是成年人了。”白茶婊御姐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悔恨，反倒有种出了口恶气之后的轻松。
“这——”
“如果我今天杀人了，那么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起码如今还有斡旋的余地。”
“还有一件事。”白茶婊御姐沉吟了片刻：“我放心不下的大概就是事务所那边，所以在自首之前，我会和你签订一份委托合同，委托你们对事务所进行管理和经营。”
“……这是什么合同？”
“或者叫做股份转移也行，你作为股东帮我暂时管理一下，等我出来之后再重新接手。”
白茶婊御姐望着他，目光澄澈：“我在之前已经将事务所完全洗白了，现在这个事务所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就只是我的。”
“好吧，我明白了。”四眼仔阿威点了点头。
果然是工具人，瞧着答应得多欢快啊。
人这一辈子，总是得遇到几个无法拒绝的人。
撑伞少女叹了口气，幸好自己没有这种苦恼，毕竟她只是冷漠无情的小仙女。
话说东山这边突然降温还下雨，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无忧岛那边，神仙姐姐睡得不舒服怎么办？
她就又有点心疼了，觉得还是得回去努力学习，早点把修炼体系研究出来，给她找齐剩下的种子……
就在这个时候，离光小道姑钻了出来：“大师姐，搞定了。”
她说的搞定，自然是搞定了那些手尾——包括楼下那辆无辜被砸的轿车。
“果然还是得推行高空抛物连坐制度才行。”撑伞少女叹了口气，带着离光小道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个时候，四眼仔阿威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失声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