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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真正的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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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划妥当以后,接下来就是如何高效实施的问题了。几天后,黄卫东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警方决定以聚众赌博的名义,将黄承宗拘留十五天,还处以五百元的罚金。
  同时,也得到了来自看守所里的消息。黄承宗被拘留后,审问了几次,既不承认自己聚众赌博,更不承认皇冠会所有违法乱纪的行为。一口咬定那天只是和朋友们打牌娱乐。至于其他事情,一问三不知,还不停地大声喊冤,说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他。
  对儿子的表现,黄卫东很是满意,认为只要一口咬定“不知道”三个字,警方一时也没有办法。同时,震阳子在去看守所看望黄承宗时,也暗自紧紧叮嘱他,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聚众赌博,更不能承认干过其他违法事情。
  后来,又根据震阳子的策划,黄卫东亲自去了一趟西靖市,找以前的老朋友帮忙,想来个双管齐下里应外合,尽快将儿子从看守所弄出来,担心时间一长,黄承宗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会暴露于天下。
  这几天,他听见了不少有关儿子和皇冠会所的传闻,都是一些很不好听的言论。据此,也隐隐约约清楚了一点儿子在皇冠会所里干的那些不三不四的糟糕肮脏事情,担心时间一长,再有人落井下石地紧追不放,儿子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事情的发展,不但没有超出震阳子的预料,而且,还按照他的策划一步步地进行。当黄卫东从西靖市回来的第二天,黄承宗在看守所呆了四天后,就屁事没有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而且,不久,皇冠会所也解封了,正常灯红酒绿地开张营业。
  从看守所出来的当天晚上,吃过饭,黄卫东将儿子叫进自己的房间,锁上屋门,父子两人面对面地进行了一场极为隐秘的谈话。
  这场谈话对黄承宗震动很大,也很有直接效果。在以后的日子里,较之以前,他低调收敛了许多,见人满脸笑容,显得很客气亲热,尤其对那些曾经遭他欺负过的人。
  这天晚上,屋子里很寂静,灯光也很明亮,静静地照着黄氏父子。过了很长一会儿,黄卫东打破了沉闷,两道锐利的眼光紧紧盯着儿子,冷声问道:“承宗,老子问你,你要说实话,那天你是不是聚众赌博?”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到了那些大把大把送出去的钞票,也想起当初自己走南闯北搞推销时的艰难。在那段日子里,有时候,为了节省几个住宿钱,不得不整夜呆在候车室里,忍受饥寒,甚至为了抢占一块睡觉的地方,还和那些流浪汉打过架,被打的鼻青脸肿仓皇而逃。
  同时,也记起了自己因为赌博而差点被人挑断脚筋的陈年旧事。那是在县百货商场上班不长时间,有一次,和几个朋友一起喝完酒,就开始玩牌。起初,玩的不大,也就三五块钱,后来,越玩越大,也越输越大,最后,一夜之间,输了将近一万块钱。
  天亮的时候,黄卫东才明白过来。那几个所谓的朋友,暗中联手捣鬼,设了一个很大的局,将自己套了进去。无奈,木已成舟,只好认栽。那时候的一万块钱,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为了还赌帐,他不得不节衣缩食,拼命赚钱,可是,还是没有还清这笔赌账。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那几个朋友,将走在回家路上的黄卫东绑架到乌兰山下,拿出一把很锋利的匕首,威胁说,如何三天之内还不上赌账,就要挑断脚筋。
  于是,黄卫东不得不利用手头经常接触大量现金的便利条件,将几笔货款倒腾出来,悄悄还了赌账,直到半年后,才想办法填上了这个令他心惊肉跳的黑窟窿。
  自此,不仅跟那几个所谓的朋友彻底绝交,暗自发誓一辈子不来往,还非常憎恶赌博。只要一听见“赌博”二字,心中就情不自禁地冒气,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件也许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成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