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阳借了你们的钱?”这句话令周博逸一时间愣住了,拿着手机,吃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儿子怎会借他们的钱呢?什么时候借的,借了多少,她一点也不知道。
在大安县城,尽管物价这几年上涨的很快,消费水平快撵上省城了,但吴朝海是副科级公务员,工资不低也很稳定。离婚后,吴阳与其父生活在一起,应该不会缺钱的。
再说,自己每月按时按点给儿子一笔生活费,钱虽不多,但足够保障儿子的日常开销。儿子是中学生,平时的花费也不大,怎么会背着自己和他父亲,向外人借钱呢?
“莫非是诈骗电话?”片刻,周博逸脑海里蓦地闪出“电信诈骗”四个字,略一思索,用很威严的语气,冷声追问道:“你是什么人?我儿子为何向你借钱?啥时候借的?借了多少钱?”
“你儿子一个月前,通过网络平台借了我们公司五千元。”对方又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冷笑,大白天的,如同深夜老林中的猫头鹰发出来的,让周博逸顿时感到了丝丝寒意。
“如今,连本带息,一共六万两千元。”对方继续很阴冷地说,“你儿子找不见了,我们只好找你这个当妈的要了。”唯恐周博逸不相信,又说:“等会儿,我把证据发过来,你就清楚了。”
话说到这里,周博逸再也听不下去了,急忙挂了手机,生气地暗想,吴阳惹出乱子了。自五年前离婚后,周博逸尽管很操心儿子的生活学习,但鉴于他和其父吴朝海生活在一起,自己只能通过其班主任老师了解一点情况。
在她遥远而清晰的记忆中,儿子从小很聪明很乖也很懂事,各门功课都学的很好。小学初中时,还年年被评为“好学生”,就是上了高中,表现也很不错。怎么一下子就变坏了,高考成绩才两百多分,还借了谈虎色变的校园高利贷?
想到这儿,她急忙给前夫吴朝海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有关情况。不料,吴朝海很生气地说,他也刚刚接到了类似的威胁电话,还语气生硬地质问周博逸,是不是她让吴阳借的。
这一问,令周博逸更生气了,也不辩解一句,气得断然挂了电话,心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儿子背着他们,在网上借了高利贷。可如今,儿子失踪已经十几天了,放高利贷的却找上门来,令她一时陷入了不解状态。
这时,手机“叮铃”一声,拿起一看,见是一组很清晰的图片,仔细一看,全是借款手续,还有儿子的电话和签名,千真万确。一个月前,临近高考的时候,儿子真地在一家名为“蚂蚁贷”的p2p网络金融公司,借了五千块钱。
看到这些货真价实的图片,周博逸当即就觉得一股气血冲上头顶,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赶紧喝了一大口凉开水,坐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才渐渐稳定了情绪,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怨气,脑海里一片空白,陷入了茫然懵懂状态。
她没有料到,曾经寄托着自己希望的乖乖孩子吴阳,竟然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少许,周博逸流着眼泪暗想,当初,如果不离婚,也许儿子不会成为这个样子。
可是,五年前,自第一次趁吴朝海洗澡时接到那个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后,她就时刻处于一种不自觉的高度戒备状态中,经常趁丈夫睡觉或不注意的时候,查看其手机信息。时间一长,竟真地发现了蛛丝马迹。
原来,外表憨厚实诚的丈夫,竟然真地在外面有一个情人。不过,这个情人不是先前的那个说话很温柔很悦耳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在县疾控中心上班的离婚女人,叫余致萍,比吴朝海小十来岁,颇有姿色。其前夫叫张群,现任疾控中心主任,也是范文斌的亲妹夫,范文春的现任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