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不到五分钟,就停止了,来得快去的也快。这样的暴雨,在七八月份的黄河两岸,很常见。雨后天晴,阳光依旧很耀眼地照射着大地,一切都显得非常清爽亮丽。
此刻,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宁鹏心中有底了,用灼灼眼光紧盯着为首的魏家军,厉声训斥道:“这是县政府的规定,谁也不能随便违反。”见魏家军一脸不服气的凶相,又微微一笑,说:“魏兄弟,你也是明晓事理的人,怎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呢?”
在经营小煤窑的那段很混乱的日子里,为了争夺开采权,各小煤窑之间经常发生械斗事件。由此,宁鹏还仿照其他小煤窑的做法,成了了一支护矿队,以暴制暴,专门对付那些与自己过不去的人。
经过几番生死厮杀,终于在蒙县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盛产煤炭的地方,站稳了脚跟。随之,也遇上了煤炭价格大涨的千载良机,不到几年时间,就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百万金。
对付眼前的这些地痞流氓小混混,经过大风大浪的宁鹏,有着十足的把握,但是,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因为他很清楚,事情万一闹大了,对自己对华城集团影响非常不好。
在他非常丰富的江湖阅历中,只要能够达到最终目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软软硬硬,是相互转化的,也是完全可以不择手段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有必要逞一时之勇。
少许,魏家军紧盯着对方,冷声问道:“请问大哥,你是不是叫宁鹏,以前在蒙县开过煤矿?”风雷厂被省电子工业总公司兼并后,魏家军趁机买断工龄,与几个混社会的朋友来到蒙县,专门替煤老板看家护院。
见对方很清楚自己的历史,宁鹏也是微微一愣,继而,大笑着朗声说:“魏兄弟好眼力,果然是明晓事理的人。我是宁鹏,二十年前,在蒙县经营过一段时间的小煤窑。”
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努力搜寻着有关对方的残存记忆,哪怕一点点也好,暗想,这魏家军也不知是从哪里知道我的?莫非他也在蒙县那片鱼龙混杂的地方待过?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不过,既然他认识我,事情就好办了。人有见面之情,何况还是曾经在蒙县江湖上一起混过的呢?开小煤窑的那段日子,尽管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唯恐被人算计,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至今回想起来,还是挺有滋味的。
这时,魏家军嘿嘿一笑,也笑着说:“宁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在蒙县,我可经常见到你,一副财大气粗威风凛凛的样子,可惜的是,你不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罢了。”
还未等宁鹏再说话,又回头对妻子说:“人家宁老板也是替县政府办事情,公事公办,是要讲原则的。晓芳,我们不可再无理取闹了。”
见丈夫认识宁鹏,又这样说话,万晓芳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宁鹏身边的赵瑜,使劲冷哼了一声,而后,不说一句话地转身走进了自家院子,只留给赵瑜一个很冷漠的背影。
见此情景,魏家军自嘲似地冷冷一笑,很大度地说:“宁老板,女人家不知道轻重缓急,做的有点过分,还望你大人不见小人怪,多多包涵。”
继而,又对赵瑜说:“魏祥确实是我父亲,这房子就是他就留给我的。”见赵瑜好像不相信似的,又说:“至于房产证的名字,我抓紧去更换一下,免得给你们再添麻烦。”
话说到这等地步,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不佩服的,包括见过大世面的宁鹏也暗自点头称赞。于是,在一片很友好的气氛中,这场剑拨弩张的几乎要引发更严重后果的冲突,就这样,最终得以和平解决。
当接到赵瑜的求助电话时,范文斌刚好从合丰银行出来,也刚刚发动路虎车。而后,略一思索,给宁鹏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其事,得知其已经赶往现场,便放下心来。
事后,赵瑜怀着无限敬服的心情,向范文斌说起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时,用非常赞叹的语气说:“范总,宁总确实有几下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很轻松地摆平了事情。要不然,那天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