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明珠俱乐部的客厅里,只有黄卫东一个人,很孤零零地在喝茶。范学华走进来的时候,他只是礼节性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范学华坐在黄卫东对面的沙发上,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对方,开门见山地问道:“黄老板这样早就叫我来,是不是有啥很要紧的事情,要对我说?”。
“痛快,非常痛快。”黄卫东哈哈一笑,朗声说,“小范是个痛快干脆人,我呢,也就不绕弯弯道道了,实话实话。”。
随即,紧盯着范学华,很简练地说出了自己考虑多日的想法。最后,又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小范,我的意思你很清楚,至于该咋样做,就看你的了。”。
对这种局面,范学华在来见黄卫东之前,就有所预料,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当面很直接地说了出来,让他一时间难以取舍。
对黄卫东开出的这种很苛刻的条件,答应嘛,心有不甘情有不愿,不答应嘛,父亲就会有牢狱之灾。答还是不答应,让他很难下定决心。
“怎么,小范,有难处了?”说完自己的想法,黄卫东喝了一口热茶水,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冷声问道,“比起你父亲范总的后半生命运,华城集团的总裁宝座,又算的了什么?”。
其实,从拿到鎏金银盘的那一刻起,除了想据为己有的很强烈的心思之外,他还滋生出了一个很恶毒的念头。这就是,用这个鎏金银盘来胁迫范学华,逼他自动退出竞争。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范总,是用了怎样的下三流手段,才将那个圆盘弄到手的吗?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
黄卫东稍微停顿了片刻,笑眯眯地继续说,“有一个叫万来福的民工,就因为这个盘子,被人活活打死了。随后,这个盘子,就自然而然地到了你父亲手里。”。
范学华用冷冷地眼光,紧盯着对方,恨不得即刻冲上去,狂扇几个巴掌才解恨,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相反,只能自己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不利。
“黄老板,光天化日之下,你红口白牙不分青红皂白地这样污蔑我爸,难道也不怕遭到老天爷的报应?”。
“我再问你一句,你有啥证据,能够证明那个民工的死亡,与我爸有着很直接的联系呢?”。
趁黄卫东喝水的机会,范学华冷声反问道:“更何况,你还口口声声地对我说,你跟我爸是多年的老朋友呢。我再问你一句,这就是你这个老朋友该做的事吗?”。
那个叫万来福的农民工突然死亡的事情,曾经轰动一时。他也听说过,但是具体细节不太清楚,只知道个大概情形。
再说,这件事情,早已过去很长时间了,警方也已经处理完结了。据说,有两个动手打人的民工,也被判刑了,而工地负责人王建国,也被拘留了一段日子。
如今,黄卫东旧事重提,想拿这件事情来威胁自己就范,乖乖地退出这场争夺华城集团总裁的激烈角逐,在范学华看来,也太卑鄙无耻了。
“小范呀,朋友是朋友,但是,我告诉你,很多时候,关系再好的朋友也有翻脸的那一天。现在,你也许不相信,不过,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就会遇到的。”。
对范学华咄咄逼人的质问,黄卫东一点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说:“你说的不错,在这之前,我跟你父亲,确实是好朋友。”。
范学华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以前,黄卫东是大安商会第一副会长,范文斌只是个挂名而不管事的副会长。那时,两人的关系确实很好。
如今,牵涉到了各自的切身利益,有很多朋友,特别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就是这个原因,最后才闹到了反目成仇永不来往的地步。这样的实例,在社会上确实很多。
被人称为“民企教父”的南德集团总裁牟其中,当年,与自己曾经的手下,也就是后来的万通投资公司董事长冯仑,在度过一段很亲密的日子后,就因为各种原因,闹得不欢而散。
后来,冯仑发达了,曾主动找了几次这个自己以前的老板,但牟其中就是不给其面子,态度很坚决地拒绝与其见面,气得冯仑放出了一句狠话,“活着就不要见面”。
“小范呀,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这样做。”见范学华眉头紧锁,满脸的不高兴,黄卫东暗自一笑,又说:“只要你退出竞争,拥护周博逸当华城集团的总裁,那啥事情也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