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少岚流露出这样一副很诱人的神情,范学华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随即,很痛快地说了有一句,“行,现在就走吧。”。
后来,在知道了事情真相的那一刻,范学华就为自己今晚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王少岚的请求,而产生了深深的悔意,可是,他也明白,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怡园小区距离酒吧不远,步行十来分钟之后,两人就来到了范文斌的家。母亲段向梅活着的时候,为了让儿子生活上方便一些,就给了范学华一把钥匙。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范学华一眼就看见了母亲很年轻的遗像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只觉得心头一酸,喉咙发咸,眼泪就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正因为这样令人很伤心痛苦,自父亲住进了西靖市精神康复中心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一次。尽管事情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笼罩在他心头的那团很沉重的阴影,依然没有彻底散去。
母亲的意外死亡,给范学华的打击,虽然不能说是致命的,但让他很深刻地领教了现实生活的残酷,也深刻地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而这些,在无忧无虑青春烂漫的大学校园里,是想都想不到的。
见范学华流着眼泪,神态很肃穆地默默地凝视着母亲的遗像,王少岚轻轻叹了一声,随口劝了一句,“小范,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也情难自禁地涌起了一丝伤感。说句大实话,段向梅确实是很多人,包括学生家长,眼中的好老师。
五六年前,自己在二中念书的那个时候,就非常敬仰段向梅,还偷偷跑到其所教的班上,听过几回段老师的英语课呢。
范学华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祝愿母亲在天堂生活幸福,而后,就与王少岚两人,开始很认真地在各个房间里检查了起来。
虽说范文斌是上市公司的总裁,身价不菲,但生活一向很简朴,家里的陈设也很简单,就像他说的,“人啊,一日三餐晚上一觉,何必那么奢侈浪费呢?”。
在父亲的卧室里,见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纹丝不乱,一切都很正常,范学华脑海里不由得腾起一丝疑云,莫非自己多心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就在这丝疑云越来越浓的时候,却听见了王少岚的惊叫声,“小范,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范学华赶紧走到父亲的书房里,见王少岚站在窗户边,手指着窗台,语气很急促地连声说:“这里有几个脚印,好像是小孩子的。”。
借着明亮的灯光,很仔细地一看,布了一层薄薄灰尘的窗台上,果然很清晰地有几个脚印。范学华一边紧紧审视着,一边飞速思索了起来。
从这几个很清晰的脚印上不难判断,昨天也许是前天,最早不会超过三天,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从这里爬进了书房。
这几年,随着城市规模的日益扩大,人口在极速膨胀的同时,也比以前复杂了许多。别看大安只是一座小小的县城,但处于南来北往东去西走的交通要道,治安也逐渐恶化了起来。
当然,在警方连续重拳出击,很严厉的打击下,恶性案件,诸如杀人抢劫之类的大案要案,比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大幅度减少的同时,偷鸡摸狗的治安事件,却日益增多。
于是,许多家庭,纷纷安装了防盗门以及防护栏,来保护自己的辛辛苦苦挣来的财产,不受损失。从外面看起来,整栋整栋的商品楼,全是精钢制作的防护栏,密密麻麻,就像监狱的铁丝网。
对这种愈演愈烈的现象,范文斌很是不以为然,暗自认为,即使安装了防护栏,但被小偷真地惦记上了,怎么防也防不住。别说人了,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别说农村小城镇,就是那些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尽管不能说达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但也太太平平的,犯罪率很低。
正因为家里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也不怕小偷进来,范文斌就一直没有安装防护栏,就连防盗门,也很简单,是当初公司统一安装的那种。
看完脚印,范学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书房,见父亲爱看的那些书籍,整整齐齐排放在书柜里,书桌上的钢笔稿纸也完好如初,片刻,不禁哑然失笑了起来。
小偷冒着巨大的风险,尽管这种风险不是致命的,从窗户里爬进来,无非是想偷钱或值钱的物品,天底下哪有偷书的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