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范文斌刚刚来到公司,就将秘书赵瑜叫进办公室,仔细地询问起李繁的事情来。埋葬爷爷以后,搞清楚李繁被抓的真相,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当务之急。
昨天,从周博逸嘴里没有得到一丁点儿真实有用的消息,后来回到家里,前前后后仔细想了又想,越想越不对劲儿,觉得李繁突然被抓这件事情,很不简单。
“大安这么一个小县城,水很深浪很急。稍微不注意,就会掉进去淹个半死,甚至淹死,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是他的亲身体会,也可说,是他二十多年商海沉浮的心得。
商场如战场,不,比你死我活的战场更凶险百倍。因为,在战场上,可以看清楚敌人,与之堂堂正正地进行生死较量,可是,在商场,谁是真正的敌人,谁又是真正的朋友,谁也不能一时分得清清楚楚。只有失败后,才能够认清楚,不,或许还认识不清楚。
今天一上班,将赵瑜叫来,只有一件事,就是想从她嘴里弄明白,李繁被警方突然带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会不会牵涉到华城集团。如果牵涉到,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在范文斌的印象中,李繁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业务能力很强,话不多,但掷地有声,很讲信誉,人缘也不错,和自己的关系就很好。就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警方突然带走呢?况且,事前,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赵瑜坐在对面沙发上,看着神态凝重冷峻的范文斌,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在这位极其聪明的董事长面前,她不敢撒半句谎。因为,她前面的几任秘书,就是说了半句谎话,即刻被通知走人的。
原来,那天,她有事情去了合丰银行一趟,见李繁办公室里人很多,就站在走廊里等待。可是,时间不长,却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没有多说一句话,就给李繁戴上手铐,押上警车走了。
这一幕,吓得赵瑜两股颤颤,几乎走不动路。等好不容易回到公司,喝了几大杯凉开水,稳了稳身心,就赶紧给范文斌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遍,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急得她团团乱转,差一点哭起来。
后来,又接到了周博逸的电话,要找范文斌,而且语气很严厉。这一下,赵瑜更加觉得事态严重了,只是一个劲儿拨打范文斌的手机。最后,终于打通了,将李繁被警方带走的事情,赶紧告诉了范文斌。
听完赵瑜的叙说,范文斌如尖刀般锋利的眼光,紧盯着对方,片刻,只淡淡地问了一句,“李繁被抓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公司里其他人?”
“没有没有。”赵瑜也紧盯着范文斌,神态很严肃地疾声说,“这件事情,我对谁也没有说过,就是我老公,我也没有说过一句。”
她老公叫孙宇凯,在大安县教育局上班,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有点实权的教育股的股长,和范文斌的老婆段向梅有点亲戚关系,又因同在教育系统,相互很熟悉,关系也不错。
当初,黄卫东承包了县百货商场,赵瑜从商场售货员的岗位上下岗后,呆在家里照顾孩子。去年,孩子上初中了,待在家里很无聊,就三番五次地跟丈夫提出,想找个工作干干。
于是,在一次段向梅去教育局办事情的时候,孙宇凯借此机会,半开玩笑地向她说了此事,想让赵瑜来华城集团上班。
段向梅回来后,吹了几次枕边风,范文斌这才同意赵瑜来华城集团上班,又见她长得很漂亮,说话做事也比较干练得体,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就让她当了总裁办公室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