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这话一出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沈老太太人虽然糊涂，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原则，但是大事还是拎得清的。别说沈清雨只是养孙女，即便她是沈临川亲生的，这件事也是触及底线的。
她猝然转头看向沈清雨，沈清雨的脸都是灰败的白，她摇摇头，扑过去抓住沈老太太的腿：“不是的奶奶……不是这样的。”
虽然嘴上在否定，但是她心里清楚，完了。
她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做事不留马脚。当时她进公司，肯定也是有人看见的，沈临川手里那个档案袋里，一定是证据。
她心思百转，不再做无谓的狡辩，换了话头开始认错：“奶奶，我错了，我一时糊涂！”
说着就跪了下去，整个屋子的人，如果说还有谁会帮她，那只有沈老太太了：“奶奶，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也是被人蒙蔽，我不是有心的。”
沈老太太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没忍住，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把沈清雨打得跌坐在地上。
她脸色阴寒，带着丝怒气，说道：“你自小跟着我，今天你犯错，就是我没有教导好，这一巴掌，打你恩将仇报。”
沈清雨捂着半边脸，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快又重新扑了上去，她抱着沈老太太的腿，哭着道：“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
沈老太太闭上眼睛，将情绪都掩盖下去。再睁眼时已经平静许多，她扒开沈清雨抱着自己的手，说道：“这件事轮不到我来原谅。你自己造成的损失，自己承担。这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沈星尘冷眼旁观一出大戏，心里也没有什么波澜。
她对沈老太太实在是没什么感情，她欣赏聪明人，糊涂人不是一路人。
沈清雨眼泪横流，心一点点地落了下去，她没有法律常识，不知道这件事会成现在这个局面。
自首？怎么还和这个扯上关系了。
到了绝境，她反而爆发了，她猛地起身，直扑沈星尘。
沈临川就在沈星尘旁边站着，他人高马大，轻轻松松就制住了沈清雨，怒道：“你疯了？”
沈清雨一脸泪，还挣扎着想对沈星尘动手，边挣扎边吼道：“是！我是疯了！”
“从沈星尘来到沈家的时候我就疯了！”她的手指指着沈星尘，说道：“你凭什么！你一来，就抢走了我爸爸，抢走了哥哥和弟弟，抢走了我沈家大小姐的位置！”
她的声音越发绝望，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的不满：“这些本来是我的！本来都是我的。到最后你连奶奶都抢走了，你凭什么……”
沈临川越听眉毛皱得越紧，就连沈老太太脸色都变了。
沈临川一把甩开沈清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这些原本就是尘儿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沈老太太听着沈清雨的这通剖白，也开口道：“当初收养你，是因为我孙女找不到了。尘儿回来后，我也依然惯着你，你犯了错，我替你担着。因为你是我养大的。”
她话里掩不住的失望：“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养大了一个白眼狼。”
她说完疲惫地捏捏眉心，吩咐道：“你们，把她的东西收拾收拾，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