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连眼皮上都布满皱纹，老乔尔看着序列五推过来的ipad，略感不解的眯起眼睛。
“詹姆斯·邦德。”序列五道：“一位fbi特工，代号007，这是他的行动资料。”
“詹姆斯·邦德？”
看着ipad屏幕中有关罗蒙的资料，老乔尔眉头一挑，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混蛋！在墨西哥破坏了永生药实验，然后又在赌局中赢了勒恩的那个混蛋特工！”
说到这里，老乔尔顿了一下，接着艰难的咽口口水，沙哑问道：“詹姆斯·邦德，难不成是他对诺亚下的手？”
“我无法给予您肯定的答案，但我可以告诉您的是……”
序列五抬手，用自己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纤长食指滑动屏幕，将屏幕中有关007行动资料滑到最底部：“在赢得赌局，把勒恩送回纽约之后，这位邦德先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直到五天前，他才重新回到纽约总部，将自己的名字重新登陆。”
“这不能说明什么吧？”老乔尔道：“在完成一项任务之后，这群贪图享乐的fbi混蛋，不都要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吗？”
“董事长，可如果这位邦德先生的度假地点在玻利维亚呢。”
序列五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老乔尔的呼吸瞬间一滞，他瞪大自己老迈但精明的双眸，死死盯着序列五问道：“序列五，你真的确定这个混蛋去过玻利维亚？”
“董事长，这是我通过机场朋友，拿到的乘客名单。”
熟络操控着ipad的，序列五关掉罗蒙的行动档案，转而打开一份达美航空的乘客名单。
在这份乘客名单上清清楚楚写着——詹姆斯·邦德，从纽约到拉巴斯。
“如果这个航程还不能证明什么，那这个呢？”
序列五继续操控ipad，打开另一份从拉巴斯到太子港的乘客名单：“詹姆斯·邦德去过太子港，诺亚先生也去过太子港，如果这两者之间还没有关系的话，那我只能说一句——缘分，妙不可言了。”
序列五说到这里，便将自己滑动ipad的指尖收回，然后舒服的往待客椅上一靠，趁着老乔尔陷入沉思的功夫，玩弄起手中的十阶魔方。
咔哒，咔哒，咔哒。
落针可闻的董事长办公室内，只有序列五转动魔方发出的咔哒声。
这压抑的沉默氛围，持续了足足有十多分钟，老乔尔才长处一口气，背靠着老板椅，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有理智的集团总裁，都不会主动和fbi为敌。”
“但是很遗憾，诺亚的逝去，也带走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疯了，我彻彻底底的疯了！”
说话间，老乔尔紧攥双拳，将自己老迈干枯的手掌攥得咔咔作响：“詹姆斯·邦德，还有你背后的共和派系，我很快会让你们明白，即便你们是fbi，也有着绝不能触碰的禁忌！”
老乔尔把罗蒙的独断专行，当成了他背后共和派大佬授意的刺杀行动，他可不会傻乎乎的认为，罗蒙这么一个专门干脏活的底层特工，会有杀死诺亚的动机。
这必然是共和派背后的医药势力，想趁奥斯威尔集团更换管理层的混乱时期，给予刚刚上位的自己沉重打击，以此来更进一步削弱奥斯威尔集团。
这中间搞不好还有集团内鬼从中作梗，不然fbi那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掌握诺亚的动向。
老乔尔无疑是个聪明人。
可聪明人一旦把方向搞错了，那他的聪明头脑，只会推动着他愈发远离真相。
老乔尔自以为缜密的分析，到底是没能理解罗蒙的电影思维，他这一大通分析里唯一靠谱的，可能就是他猜到了集团有内鬼。
只是他做梦都无法想象，他猜测中的那个集团内鬼，就坐在他的对面，而且还在淡然玩着魔方。
“序列五……”
老乔尔一开口，序列五就滑动暗紫色的瞳孔看向他：“对了，董事长，有一件事我忘了和您说了，我最近想请假一段时间，出去放松一下心情。”
“你说什么？”
听着序列五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休息，老乔尔直接拍桌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序列五，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的报复行动里需要你！”
“但是我并不想和fbi玩。”
序列五摇摇头，态度是那样的理所应当，可就是这样理所应当的态度，反而更符合序列五在老乔尔心目中的样子。
——她就是这样一个疯女人，一个做事全凭自己喜好的疯女人。
“呼~~~”
做着深呼吸，老乔尔知道序列五不是能威逼的角色，他只能尽可能去利诱，尽可能给出序列五一个她想要的报酬。
“开个价吧。”老乔尔道：“说出你想要的东西，地位，金钱，珍宝，甚至是奥斯威尔的股权，开个价码出来，只要我能满足你的，我都会满足。”
序列五那堪称鬼魅的下毒技术，老乔尔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代替，所以他只能强忍住心中的烦躁，对序列五表现出无底线的礼贤下士。
但可惜的是，他遇到了序列五，这个女人不在乎凡世间的一切，她只进行她认为有趣的游戏。
现在这场游戏的内容是，她和罗蒙在躲猫猫。
作为要躲藏的那一方，序列五判断罗蒙接下来会对着奥斯威尔本部下手，所以为了避免自己的暴露，她需要暂时离开奥斯威尔。
没有继续回答老乔尔的问题，序列五把手中的十阶魔方往办公桌上一放，便微笑告辞道：“董事长，这是我送给您的分别礼物，我们过段时间再见。”
“序列五，你给我站住！”
拍着桌子，老乔尔怒了：“谁让你走了！我允许你走了吗！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才是奥斯威尔的董事长！”
“董事长，您确定您要拦下我？”
序列五转过头，回看着老乔尔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孔，暗紫色的嘴角微勾，绽放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看表面，序列五的笑容是魅惑而优雅的，但就是这美人一笑，却带给了老乔尔深入骨髓的恐惧。
咕嘟。
艰难吞咽着口水，老乔尔忽然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你！你不会……”
“如果董事长您现在乖乖坐下，除了深呼吸之外，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看一眼在毒药威胁下，陷入惊恐状态的老乔尔，序列五再次潇洒转过身，背对着老乔尔挥手告别道：
“我去度假了，董事长，等我回来的时候，会给您带伴手礼的。“
序列五走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老乔尔在感到憋屈的同时，也算是长长松了口气。
没办法，面对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怪物，老乔尔没法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他还没活够呢。
“婊子！真是个该死的臭婊子！”
心中再一次确定了对序列五的杀意，老乔尔回眸看向桌子上的魔方，看着魔方上用色块拼出，和自己脸孔有九分相似的剪影，老乔尔感受到了冒犯。
“你是觉得你可以把我玩弄在掌心里吗？臭婊子！”
一声怒喝后，老乔尔抄起桌上的魔方，狠狠摔在地上，看着在大理石地板上崩碎来开的塑料块，老乔尔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序列五，你给我等着，你那副婊子身体，也马上会像这个魔方一样碎裂开来！”
表达完对序列五的不满，老乔尔整理一下心态，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只在记忆中存放的号码。
短暂的盲音过后，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略显疯癫的男声：
“哦~~~！我的上帝啊，瞧瞧！这是谁给我打来的电话，是我们伟大的奥斯威尔集团掌门人——乔尔阁下。”
“让我猜猜看，乔尔阁下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哦，我猜出来了，是因为诺亚先生对不对？我们可怜的诺亚先生，死在了fbi的魔爪下，他可怜的老父亲报仇无门，只能把电话打给我……”
“你闭嘴！”
老乔尔愤怒的打断了男人疯癫的声音，低声咆哮道：“犬饲竜太，注意你对我的态度！”
“啊啦啦，因为我的冒犯，伟大的乔尔阁下生气了，这可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犬饲竜太虽然在道着歉，但是他这个疯疯癫癫的语气，比起道歉，听着更像是挑衅。
嘎嘣，嘎嘣。
后槽牙咬的嘎嘣作响，老乔尔死死捏着手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犬饲竜太开口道：“开个价吧，多少钱，你可以帮我复仇。”
“向谁复仇。”
“所有人。”
“包括麦康内尔那只老乌龟？”
“我说了，所有人！从上到下！一个不留！”
“欧呦呦，一个都不留啊，看来我们的乔尔阁下是真的生气了。”
“别废话，开价吧。”
“如果连老乌龟都要杀，那我还真不需要报酬。”
犬饲竜太笑道：“因为老乌龟也是我的仇人，我也在等着这一天，向他复仇的这一天。”
“哼，你不会告诉我，你打算义务出手吧？”老乔尔发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