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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我需要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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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疾驰,从高架上下去之后又原路折回,市区之内拥堵,因为正好是晚间高峰期,周勀被堵在路上。
  
      走走停停,一个红绿灯要等五六分钟,周围车流挪动缓慢。
  
      他第一次因为堵车觉得心慌,哦不,简直是心急如焚。
  
      半个钟头后总算从拥堵的市区挤出去,路上空了很多,车速不断飙升,一路踩着一百多码进了区。
  
      周勀老远就在车灯光照下看到门口台阶上缩了一团黑影。
  
      车速放慢,停到门口空地上熄了火。
  
      周勀下车走过去,以为她会先看到自己站起来,可是黑影一动不动。
  
      直到他走到台阶前面才知道人已经睡着了。
  
      自芝住院开始常安便一直守在医院,起初两天蒋园长还会去看看,可最近已经不露面了。
  
      芝年龄还,常安又请不起看护,所以晚上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守在病房。
  
      六个人的多人病房,别说睡觉了,支张躺椅的地方都没有,常安往往就是趴床头眯一会儿。
  
      这会儿她大概在门口等久了,不知不觉就趴膝盖上睡着了。
  
      周勀想将人拍醒,可是手刚抬到半空,突然就停住不动了。
  
      台阶上的人睡得很香,有细微的轻鼾声,头顶路灯发着微弱的光,四周被晕成一圈银白色,她就缩在那团光影里。
  
      风有点大,吹开她的短发,蓬松的发梢像羽毛一样拍打着她的耳根和脸。
  
      路灯光将她的脸照得更白了,皮肤细腻透明。
  
      她就这么毫无知觉地睡着了,恬静得像个婴童,与前几日对他恶言相加或者冷言冷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周勀心口那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梦醒梦起,他不知道哪一个情景才是梦。
  
      突然有些不舍得将人弄醒,他解了自己的大衣扣,把它脱下来往常安身上盖,尽量动作放慢放轻,但还是事与愿违。
  
      常安肩膀抖了下,眼皮弹开来,鼻息里闻到熟悉的味道,抬头看到咫尺之内的人,周勀还保持着帮她披衣服的姿势,压着身,双臂撑开落在她身后,乍一看这是拥抱的姿势。
  
      常安半梦半醒,人有短暂的恍惚,所以眯眼看他时眸中漏了一点温莹。
  
      周勀心口那处已经不是隐痛,开始剧烈翻腾,因为眼前这张脸,这个眼神和表情太过熟悉。
  
      以前她没睡好被他弄醒的时候也总是这样,有点迷糊,有点发懵,还有点不甘。
  
      两人居然就那么傻傻地顿了几秒钟,直到风吹过来,她额头几缕头发遮住眼。
  
      常安终于意识到姿势过于亲密,一秒惊醒。
  
      “抱歉,我睡着了!”
  
      她瞬间站起身,周勀的大衣滑落下来,她用手扯了一把接住。
  
      周勀也往后退了半步,低头压口气。
  
      “密码没变,为什么不进屋等?”
  
      常安不吭声,脚尖轻轻碾着地上的东西,周勀这才注意到台阶上扔了好几个烟屁股。
  
      她抽的?
  
      “走吧,先进屋。”
  
      周勀开了院门,常安跟进去,进去还是那个院子,感应灯亮起来,照出一整片枯黄的草坪。
  
      “雪还没化干净,自己当心。”周勀走在前面叮嘱。
  
      常安轻轻应了声,埋着头,跟他穿过院子。
  
      进门之后周勀先开灯,转身见常安还傻站在门口。
  
      “进来啊。”
  
      “我……”
  
      常安站在廊下,突然有些后悔不该答应他约在这里。
  
      “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找个地方谈吧。”
  
      周勀眸光暗了下,把门打得更开。
  
      “先进来再说。”
  
      “……”
  
      常安几乎是一步步挪到了屋里,周勀从柜子里拿了鞋扔她脚边,还是那双粉色的毛绒兔子。
  
      “换上吧!”
  
      “……”
  
      常安顿了几秒,倒没拒绝,开始拖鞋,周勀也已经摘了皮鞋套到自己的棉拖里面。
  
      往里走,更开阔的客厅,灯光随之一盏盏亮起来,几秒之内整间屋子里里外外都变得通亮。
  
      墙上挂的千千结,灯上吊的灯笼,壁炉外墙装饰的红辣椒,包括客厅摆了两棵发财树,所有一切都如她当年离开时一样,分毫未动。
  
      常安置身其中,所有东西以排山倒海之势倾轧过来,她想躲都躲不掉。
  
      周勀却很自然,脱了西装。
  
      “暖气可能没那么快,会有点冷。”
  
      常安不吭声,因为没法吭声,怕自己一说话就泄露快要哭的情绪。
  
      周勀见她站那不动,又问:“晚饭吃了吗?”
  
      她其实没吃,却点头。
  
      “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煮碗面。”
  
      “……”
  
      常安想喊却来不及了,人已经扯了领带进厨房,她只好自生自灭,先站在原地看了一圈,所有摆设和画面都跟她记忆中的一样,压力剧增,不得不挪到沙发前面坐下,身前便是一张茶几,上面摆了一些收拾归纳好的杂物,有用过的画笔,橡皮,颜料,还有一叠画纸和杂志。
  
      杂志上还压了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封面常安觉得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她拿起来翻开,里面零零碎碎记录了一些东西,都是关于建筑和工程类的知识点。
  
      想起来了,这是当年她在辉建时用的工作笔记。
  
      “你出事后人辉建的人事主管联系我,让我去办公室拿走你的私人物件,当时看到了这本笔记本,所以就一起拿回来了。”
  
      周勀突然从厨房走出来,端了一杯水搁常安面前。
  
      常安吓了一跳,赶紧把笔记本放回原处。
  
      “谢谢。”
  
      “谢什么?”他笑着问,“谢我帮你拿回本子?”
  
      常安心中酸楚,立即把杯子捧过来,“不是,谢你给我倒水。”
  
      她显然是在逃避谈当年的事,不过周勀也不勉强。
  
      “不谢。”
  
      “你面煮好了?”
  
      “还没有,不煮了,先说事。”
  
      常安在下面偷偷搓着手指,“没关系,要不你还是先煮面吧。”
  
      “嗯?”
  
      “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吗,我再等一会儿没关系。”
  
      周勀再度笑出来,坐到对面沙发上。“已经饿过头了,还是先说事吧。”
  
      “好。”常安慢慢松开缠紧的手指,其实知道到这一步也没办法再缩回去了,但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揪着,刚才在冷风里抽了三根烟做了一个时的思想建设似乎完全没有用。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只捞了杯子喝了一口水。
  
      周勀被她的举措弄得有些想笑。
  
      “怎么了?”
  
      她捧着水杯,手指慢慢磨着杯沿,顿了顿:“我来想跟你商量两件事。”
  
      “嗯。”
  
      “第一件,我想把这里属于我的东西拿走。”
  
      周勀愣了愣,眼波微动,但并没出现过大过激烈的情绪反应。
  
      “第二件呢?”
  
      常安抬头看他,见他脸色似乎没什么起伏,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把杯子放下,腰杆挺直。
  
      “第二件,我想离婚!”
  
      屋内似乎一下子消声,包括院子里的风都听不见了。
  
      周勀眸中先是掠过一丝惊愕,大概是无法相信,或者有些接不住这猛然砸下来的一击。
  
      他甚至蹙着眉问:“你说什么?”
  
      常安盯着水杯里的波纹,又微微提口气:“我说我想离婚。”
  
      “跟谁?”
  
      “跟你!”
  
      至此周勀才算是清醒过来。
  
      她说她要离婚,她今晚主动联系他,只是为了跟他说离婚,心口剧烈的痛感简直让他想杀人,可是理智告知,先忍一下,至少先问问原因。
  
      “你彻头彻尾消失三年,失踪三年,一直都不肯回来,为什么现在要跟我离婚?”
  
      “我…”常安在心里翻找之前编好的说辞,“本来不想再找你,但既然遇到了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已经重新去上了户口,以后要工作,要上班,肯定也会再找一个人结婚,所以…”
  
      “所以迫切要跟我撇清关系?”他替她作了回答。
  
      常安在下面揪住手指,“对!”
  
      “是打算要重新开始?”
  
      “对!”
  
      “我的存在妨碍了你什么?”
  
      “没妨碍,但是我不想跟你再有什么瓜葛,反正以后你也会再婚,我也要找一个人自己喜欢的人,所以目前我们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确实不合适,不如早点理理干净,互不打扰,互不拖累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她说到最后居然带了点苦口婆心。
  
      周勀从来不知道她歪理这么多,真是一套又一套。
  
      “所以你来找我离婚,我该谢谢你?”
  
      “……”
  
      “还是说你有其他目的?”
  
      “我…没有。”
  
      “真的没有?”
  
      他微微倾身,离常安越来越近,常安在他漆黑的瞳孔里面看到苍白的自己。
  
      “你下一句是不是就是问我要分手费了?”
  
      “我…”
  
      “好,你说个数,你要多少?”
  
      他静静地看着常安,常安觉得他深黑的眸子就像一面镜子,竟把她看得如此透彻。
  
      起初常安还有几分躲闪,因为他不加修饰地竟一语点穿,但很快,很快她便将心神凝聚,从他眸光的漩涡中抽离出来。
  
      常安重新挺直腰杆。
  
      “二十万!”
  
      周勀唇角轻扯,“只要二十万?”
  
      “对,我只要二十万,但必须尽快给我,最好别给支票,直接转到我账上。”
  
      搁三年前让她这么直白地问人要钱,打死大概都做不出来,但现在不一样,更何况这种事一旦开了个头,往后便不觉有多艰难。
  
      常安干脆心一横,从外套口袋里摸了一张银行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