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敏音轻轻闭上眼,无奈的点点头,这还是对他不公平的吧。
未了,又补上一句道:“云潇,你若是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拒绝.....”
“陛下。”云潇打断她的话,定定的看着她问:“陛下,你要跟我成婚,是因为你自己,还是因为二殿下?”
牧敏音不解望他,似乎在思考着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云潇苦笑,她还是不懂,轻轻摇头:“没什么,我知道陛下深明大义,陛下这个请求,我答应。”
牧敏音诧异看他,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云潇....”
云潇笑着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温柔说道:“陛下不用担心我,云潇孑然一生,了无牵挂,唯有的答应过我父亲,云家愿为南闽的江山赴汤蹈火。”
牧敏音抿嘴,默默的低下头,良久,才回道:“我们牧家欠你们云家的太多,我牧敏音欠你云潇的更是多,这辈子是偿还不了,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的还你。”
“陛下。”云潇皱眉,他不喜欢她提到她死的事情,不知怎么,不由得拉住她的素手:“我不要下辈子,若你真要报答我,那就好好活着,别这么自暴自弃!”
牧敏音垂下眼眸,抽开自己的手转身:“谁不想好好活着,天下名医都没办法的事情,这就是我的命。”
“不是的,我们还没有请到所有的郎中,天下这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可以为你解毒的方子!”
“所以,近几日这么多郎中来为我请脉是你吩咐的?”牧敏音抓住他的话,蹙眉转身盯着他看。
云潇咂舌,这是姜书昕一时心急为了救她,便不管不顾的召集名医,动静这么大,她不发现才怪。
正想着要怎么解释,只听牧敏音又开口:“云潇,你向来稳重,可这件事,太让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南闽刚除掉祸患,正是关键时期,要是让百姓知道我不行了,六朝无主,后果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
又是百姓!云潇皱眉,终于忍不住的反驳她的话:“所以呢,你就任自己这么下去?我是冲动,但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陛下,你就不能为了你自己想一下?”
牧敏音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听见门外的阿蛮急冲冲进来禀报:“陛下,二殿下求见。”
昕儿?她怎么突然来了,牧敏音有些慌乱,轻叹一口气,对着云潇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必再让你费心,既然昕儿过来,这件事不要再说起。”
又想到自己脸上还没有画好妆容,赶紧对着阿蛮道:“那你同她说一下,就说我还未起,让她先候着。”
“不必了。”姜书昕的声音这会幽幽传来。
牧敏音猛的一惊,她什么时候进来了。
下意识的就想转身,她这副鬼样子,会吓到她的吧。
而门口的姜书昕,强忍着自己又要崩溃的心绪,对着其他人吩咐:“我有话要跟姐姐说,你们先下去吧。”
云潇和阿蛮两人面面相觑,又担忧的望了牧敏音一眼,云潇先开口道:“走吧。”
或许让姜书昕劝她,会更好。
两人离开,一时间,寝宫内便只剩下姐妹二人,牧敏音捂着脸别开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一股慌乱不安涌上心头,她害怕,姜书昕知道了她身上的毒。
而姜书昕则是呆呆的望着她不说话,眼眶已经微微湿润,良久,才先开口问道:“我今天过来,姐姐怎么不欢迎我?”
声音是连她都察觉不到的颤抖,真正到这一刻,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吧。
牧敏音则是捂着脸沉默不语,有那么一刻,她想着就这样算了吧,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
可是不可以,她已经在二十年前自私了一回,她不能再自私吧她留下来,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便急忙开口:“没什么,只是我昨夜没休息好,脸色太差,怕吓到你,又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
“姐姐。”姜书昕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微红着眼上前,将她捂着脸的手拉下。
这一刻,终于看到了她原本的模样,姜书昕不禁心顿顿抽痛,原来...原来她的姐姐已经虚弱苍白成这样!
擦掉自己的落下的泪水:“姐姐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每日都化那么浓的妆是不是。”
“昕儿...”牧敏音呆呆的唤了她一句,直觉告诉她姜书昕可能已经全都知道了,可还是想不死心的再解释
“昕儿,姐姐只是没休息好而已,你先在外头等我一下,我先梳洗....”
“姐姐!”姜书昕打断她,泪如雨下的摇头:“我都知道了。”
牧敏音浑身僵住,愣楞的看她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昕儿,你...”
姜书昕哭着摇摇头,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没事的样子:“我都知道了,所以姐姐,你真的不用刻意隐瞒,我们一块面对好不好。”
牧敏音张了站嘴,素手紧了紧,最终还是点点头,颤抖回答道:“好。”
姜书昕笑着点头,急忙擦了擦自己的的泪水,忍不住的将她抱入怀中:“姐姐,你还有我呢,我不会走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天下民医那么多,总会有办法治好的。”
牧敏音本想着让她放弃,可又看到她满含希望的模样,话到口中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糯糯的点头:“好。”
姜书昕欣喜的看她,也帮她擦了擦眼泪,扶着她到一旁的塌上坐下:“姐姐,你还没跟我说起你之前的故事呢。”
牧敏音抿嘴,莞尔一笑:“真想听吗?”
“嗯!”姜书昕点头如捣米,心中又不免一阵刺痛,她的姐姐总是把最好的一面带给她,可是她却傻傻的不知道她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牧敏音有些恍惚,也细细的回想了起来:“自我记事起,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都是这样就过来了。
自懂事起,就明白自己的命运与其他人不同,所以,我便学会了伪装自己。
昕儿,原谅姐姐一开始的任性自私,我一开始便想把你留在南闽,想让你继承大统,可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不!”姜书昕摇头,含泪笑着看她:“不是的,姐姐尼是为了南闽,而且,我也是南闽的殿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硬扛的挑起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