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的变异已经开始了?
现在有些排异反应,但尚在可控阶段。人鱼的器官正在他体内生长,他的双腿正在黏合期,预计很快就会呈现出人鱼的外表。
真是奇迹三十个实验体里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让我看看这个生命力顽qiáng的家伙吧,列夫捷特。
您请进。
我半张着嘴,僵在那儿。让我为之讶异的不仅是他们提到的关于将人鱼器官移植到人体内的实验,还有对话的这两个人,他们一个是侥幸不死的真一,一个竟然是我的爷爷。听上去,他们竟然在一同进行着这个骇人听闻的研究项目,怎么会这样?我的爷爷怎么会跟真一合作?难道他对我的疼爱都是假象?他跟他们一样是将我视作计划里的一个诱饵吗?
不不会的,他也许是受到了真一的胁迫
在心里qiáng调着,可记忆中许多零散的疑问却聚拢在一起,好像逐渐组成了一面镜子,它映照出我的童年里某些让我曾无法理解的怪异经历,残酷的指向我无法相信、也不想相信的某种可能。几年前那个诡异的梦境也在头脑里突然清晰起来白色的建筑物内部、年幼的我、一同与我被进行体检的幼童们
那样的情景曾真实的存在于我的童年里,并且与我的爷爷紧密相联。
大脑里嗡嗡一片,冷汗从额头上涔涔而下。
德萨罗?阿伽雷斯的他幽深的眼睛凝视着我,手臂忽然用力环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身体搂进他的怀里,似乎知道我回想起来什么似的,蹼爪安慰意味的抚摸着我的背脊。然而我浑身止不住的冒着冷汗,思维在记忆的隧道里脱缰了似的穿梭着,将那些被我遗忘的记忆里的蛛丝马迹拾起来。
我回想起在六岁以前待在挪威的年月里,我的爷爷每个月都会带我前往一所医院。在那儿,我的身体数值被细致入微的测量记录,头发、血液乃至唾液被一一摘取样本,然而我的身体拜阿伽雷斯的孢子所赐不存在任何疾病。那么,那样频繁的体检是为了什么呢?而那些与我同龄的幼童被带到那所医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我攥紧了拳头,声音仿佛是切割过后才能送出齿缝,却情不自禁的变成苦笑:该死的我不敢这么怀疑。阿伽雷斯,也许我就是为一个yīn谋而生的牺牲品!该死的!
背上的蹼爪抖了一下,骤然收紧了我的身体,将我牢牢拥住。他的鼻梁贴上我的额头,用嘴唇堵住我还没说出的话。鼻腔里满满充斥着阿伽雷斯的气味,我下意识的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将手指嵌进他头发里,跪趴下来,低下头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心脏里就好像两只野shòu在激烈的厮杀。我不愿怀疑我印象中那个对我关怀备至的爷爷也是yīn谋中的一员,可现在我所知道的东西却与我过去的记忆矛盾到了极致。在固有的情感与看上去符合逻辑的猜想的斗争之中,我的思维好像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
告诉我阿伽雷斯,你知道我的爷爷到底与这一切有什么牵扯吗?你知道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艰难的发问。
阿伽雷斯沉默了一会儿,我感到他的指肚轻轻摩擦着我的耳根,就好像是在犹豫什么。这下我肯定阿伽雷斯知道我所想知道的事了。我扣住他的手腕,抬起头盯着他:如果你知道关于我的所有事情,别隐瞒我!我想了解我自己。我愿意跟你去亚特兰蒂斯,但前提是我要知道真相。否则我会离开你身边,自己去弄清我想知道的。
德萨罗!他的身体一僵,情绪似乎被我的话激得一下子紧张起来,你的爷爷,人类的名字叫作列夫捷特那个人,曾经是我派去人类世界的使者。
使者?你说我的爷爷本来就是一条人鱼?
是的,百年之前我曾经计划发动一场针对人类的大规模战争。
为什么?我惊讶道。
为了生存。阿伽雷斯眯起双眼,地球的海洋是亚特兰蒂斯的外围保护层,人类对海洋环境的破坏越严重,亚特兰蒂斯便越岌岌可危。我们的正常繁殖系统因为升温的海水遭到彻底的破坏,为了防止后裔永远消失,我们演化出了另一种扩大种群的方式
通过细胞入侵同化人类?
阿伽雷斯点了点头,所以我派了一些优秀使者出去,希望他们通过模仿人类的基因变化形态,人类女性结合繁衍后代,然后通过发散yoila转化诞生的所有男性,让他们回归族群,成为我们的战士,帮助我们发动这场战争,占领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