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紫月打开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顿时神色一震，“这不是父亲让我给你的开阳界令吗？”
“是的。”紫凌霜没有去看紫月，而是望着不远处的摇篮，上面的蔷薇花已经谢了。
当他看够了，他才将视线转回紫月，神色间很多不舍：“父亲在信上说，这是我们开阳界界主的东西，他给了我两条路，一条，让我把这个界令交给开阳界的界主，如此一来，接下来的事都与我无关，宫家知道该做什么。”
这第一条，紫月是知道的，她也认为这是一条好去处，因为，她已经走上了去了，并且毫无退路，所以她希望兄长远离它。
但是，紫凌霜显然不是和她说第一条的，因为假如是这样的话，他就不必如此纠结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难选择。
紫月都听得到自己的声音有多颤抖，“哥哥，还有一条呢？爹他怎么说的？”
紫凌霜居然笑了，看着紫月的面庞，居然清浅一笑，道：“第二条，我一直没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所以迟迟没有把开阳界令交出去。”
“他说什么了？”紫月的眸光微沉，她那个老爹，平时没个正行，但是正事上确实从未有过半丝差错。这一回，她可能被紫坤老爹坑害不轻了。
紫凌霜望向紫月，深深地望着，眼中闪过道道宠溺的光，让紫月有些不适应。
娄紫月听到，兄长如是说道：“爹让我在开阳界找出一个让我甘愿付出生命去保护的人，并且陪着他一起保护这个位面，如此一来，这个开阳界令就可以由我自己保管。”
眸光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老爹是知道的，否则他是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紫月愣了愣，就径直问道：“兄长，你的意思呢？”
紫凌霜看着紫月，深邃的眸子里漾出一丝冰蓝色的光，低沉郑重的声音缓缓在耳畔响起：“我知道是你。”
“哥哥……”紫月明白他的意思，心都噗通狂跳，“我不想是你，咱们把这块玉佩交给界主，让他去操这份心好不好？只要不是你，是其他的任何人我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你……”
“我不会把这种机会让给别人。”紫凌霜莞尔，笑得有些释然，也许是因为紫月说了什么，让他想通了，“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爹让你把它给我，其实是暗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甚至还在信上明确地提到了，让我保护你，让我像个哥哥一样保护你。他的意思很明显，只是我现在才明白。还好不晚。”
平时很利落的嘴皮子，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紫月恨不得自己能长了一百张嘴，让他打消这种念头，但是她在紫凌霜的注视下，居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紫凌霜是个很固执的人，甚至比紫月更固执，他认定的事，就绝无改变的可能。
两个人对视许久，室内的空气一度凝固，就好像被封印了般，不再有任何流动的迹象。
终于，紫月说了一句：“好。”
她的话音一落，房内就好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一湖的水都活了起来，缓缓朝着下游流去。
听到紫月说“好”，紫凌霜嘴角的弧度上扬得更大了，语气略带躲闪，他是这么说的：“我虽然不是，不是你的兄长，甚至我连父母是谁都不清楚，但我依旧想对你好，继续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