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璃微微讶异的目光下，紫月冷静地说道：“我让他发了誓，假如他出来之后做了任何背叛我的事，他将遭受到与此刻相同的对待。”
与此刻相同的对待……那就是被囚禁不得自由的对待。朱璃微怔，眸中红光一闪：“你知道了什么？”
“猜到了一些。”
朱璃示意紫月继续说下去。
紫月将手中的灵力汇拢来，手心里掐出了一朵紫色凤凰花，低头搓捻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声音和缓而低沉，让人有些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应该是有人给恶灵施用了某种禁术，将它原本的灵魂一分为二十四份，分别放入二十四颗摄灵血石中，再将这些石头投入浊气最强的地方，企图控制它们，并且将之化作最强有力的武器。”
不知为何，朱璃打断了紫月的话，红瞳中擦过一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是一分为二十四？我没告诉过你这些。是它告诉你的吗？”
“他的灵魂不完整，我看出来了，而且很痛苦，他我的精神识海内，我几乎无法抗拒，一半是他告诉我的，还有一半是我自己猜中的。”紫月说了一下当时的感受，但很快就转到了刚才的话题上去，“但是，事实上，并不能如分割他灵魂的人的意愿，他本身的心智并未抹灭，他渴望自由，我也愿意给他自由。”
“他？你这么快就把他当人来看待了吗？”朱璃冷然一笑，言语里满是讥讽，“娄紫月，你几时也如此天真了呢？你难道忘了他差点就占领了你的精神识海，夺你的舍了吗？”
看出了他眼瞳里的担心，紫月沉声说道：“我知道，可我做不到！今歌、北棠枢，也和他一样，灵魂不全，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如此狠心，能够一个人的魂魄。这种痛苦，曾经我不懂，如今我经历了也明白了，我就更不能够坐视不理。”
“你感觉到了是不是？”朱璃捂着自己心口，倾来，目光灼灼地摄住紫月的双眼，“你感觉到了那只恶灵了是不是？你感应到了他与你的关联了对吗？”
面对朱璃过分激动的表现，紫月微微闭眼，再看向朱璃时，眼眸中一片清明，说道：“是，我感觉到了，当时我也许还很模糊，但是当轩辕归铭我灵魂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你明白了？你什么都不明白！”朱璃的瞳色一片火红，几乎冒出火焰，粗暴地打断了紫月后面的话，他不想听见，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你知道你为什么愿意给他自由吗？你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你吗？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拿到了摄灵血石，他都没有夺舍过，唯独选择了你？”
朱璃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紫月居然笑了，笑得双眼幽深、锐利，是朱璃从未见过的睿智。
以前紫月也很锐利，但那是锋芒毕露的，然而，此时重生的她，表现出的锐气，更加内敛了，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看到这样的娄紫月，朱璃心神一震，他的眼神犹疑了片刻，他在想，尽管还有一段距离，但紫凰的人格，在她身上，已经初见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