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紫月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在哪里见过？”他追问道。
“在我家剑灵的领域里见过。”紫月说道。
“哦……桃花灼灼，虽然我也喜欢，但不及这黑暗来得吸引人，不是吗？”他优雅地坐在古朴的雕花木椅上，正好就坐在了紫月的对面，声色低沉暗哑地道，“我觉得，你也该是喜欢这深沉黑暗的人。”
紫月人不及他高，但他坐下来后，身高差就反过来了。
紫月站在他面前，心中居然出现了初次见到枭夜时的那种紧张感，问：“何以见得？”
他轻挑着下巴，轻而易举地吐出了令人迷醉的声线，“你若不喜欢，我怎么会在你的心里看到了那么许多黑暗呢？我若没有看到，我又怎么会找你当主人呢？”
紫月一愣，他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仙灵当中最难看透的。
她只见了他一次，他却连百里颢辰说过“爬墙角”的话，他都知道，还有什么他没看见的？
“你刚才说，你在等我？”紫月有些惊讶，不太明白他口中的等待到底指的什么，他是在等她，还是在等曾经的她……紫凰？
“你是不是曾经认识曾经的我？”紫月直白地问。
“不知道，我在这浑浊的世俗里等待了这么多年，很多记忆都很模糊了，但我肯定，我要等的人，就是你。终于让我等到了你，我的主人，不枉此生。”他拂了拂绣有雪白浪花的袍角，站了起来，在紫月面前，单膝跪地，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道，“我，夜箫，尊紫月为主，生死不弃。请说，我宽恕。”
请说，我宽恕……紫月的心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僵立在原地，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被她心心念念了无数遍却没醒来的人：枭夜。
那个人，也做了如同面前男子同样的事。
她当时是握着星阙剑，血滴进了剑里，触发了契约，而这一次，也是通过血液。
“夜箫？还是夜宵？”紫月问他。
枭夜？还是宵夜？
问完，紫月猛地怔住，她曾经……对枭夜说过的话，今天问出来，居然如此的相似。
冥冥之中，有很多事，竟是如此相像。
娄紫月极度震惊地看着夜箫：“你，你和枭夜是什么关系？”
他不回答，而是继续用那优雅迷人的声线缓缓地道：“我，夜箫，尊紫月为主，生死不弃。请说，我宽恕。”夜箫将雪白的后脖颈暴露在紫月的视线中，他蓝白两色的袍子向两侧展开。
在紫月的身后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海水拍打着岸边，浪花朵朵，翻滚而来，沾湿了紫月的衣服。
咸咸的海风吹起了紫月的长发和紫衣，她整个人都处在极度震惊当中，倘若枭夜在此，一定能告诉她，如此相同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或许枭夜也不知道。
夜箫执着地念道，语声肃穆，似在叩问苍天：“我，夜箫，尊紫月为主，生死不弃。请说，我宽恕。”
紫月深吸一口气，吐出三个字来：“我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