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京宫,见过虫娘,让唐昂驹堪破流言玄机,近来沉郁的心境难得开阔许多。
唐昂驹随后见周易,虽并未即刻就与他结交为盟友,可唐昂驹已在周易心中已埋下一颗种子。
那枚种子只需要等到时机,早晚有一日因为周易的不甘破土而出,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到那时就无需唐昂驹多费口舌,只需为周易铺平一段路,周易便会主动踏着这条路走下去。
“周易此子,必为我所用。”唐昂驹笃定自言自语,双掌一合,最后颇为自得的点点头。
四周幽静,唯有唐昂驹闲庭信步走在长廊,独自一人时,他才颇有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
唐昂驹踏出长廊,抬首望空中,皎月已到西垂尽头。
他瞧着就不远处的宫墙,实在不愿浪费时间,再依照原路返回。
于是唐昂驹足尖一点,便跃上宫墙,身影迅疾如风的踏檐而行,纵越宫宇间,巧避开巡守的十二卫。
如同来时,唐昂驹顺利从京宫高墙上纵跃而出,他回首看着巍峨的宫墙,感慨一句。
“人人畏而不敢入的京宫,偏偏是我进出自如的地方。”
“这身轻功也算不堕两位师长的名号吧。”
不等他再多说几句,宫墙远处便有夜巡胜安城内的巡逻将士走来,他直接登上甬道暗巷的房檐。
唐昂驹对胜安城内的所有暗巷纵横贯通之地极为熟稔,踏檐疾行,纵目可远观避开巡逻将士,更是正中他下怀。
不多时,唐昂驹便从京宫赶回唐府西侧,步履轻盈,几近无声。
可就在他才踏上唐府内院的高墙,此处的院内,激射出一枚石子,直直向他面门击来。
那石子之后,随着一声唐昂驹熟悉无比的醇厚嗓音,“什么人?敢闯柱国公府!”
唐昂驹身影堪堪后退,避开那石子,最终却不得不对上唐凌恒的利剑。
唐昂驹眸内精光一闪,快速地后仰避开唐凌恒的剑锋,手由黑靴内抽出一柄短剑,招架住唐凌恒的剑刃。
以此同时,唐凌恒也正面瞧见唐昂驹脸上的勾薄判官的面具,与面具后好似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在唐府西侧的屋檐上,两人电光火石之间交手无数招,显然不分上下。
古语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唐昂驹手持短匕与唐凌恒的长剑相对,本是劣势,但他不落下风,实则更有余裕。
唐昂驹甚至能根据唐凌恒出招前的微动作,猜测出他的出招方向,从而避开或挡住唐凌恒的攻击。
他并不想与他的兄长刀剑相向,但又不能让唐凌恒对他的身份起疑,唐昂驹被迫与唐凌恒对招十二来回。
唐凌恒则对此暗暗心惊,看唐昂驹招数诡谲,游刃有余,心头已浮现无数胜安高手的名号,却始终没能对上号。
唐昂驹根本不想恋战,他反守为攻的对唐凌恒几处空门挥刺两剑,将那唐凌恒逼退一步,趁着空隙撤身越下唐府的墙头。
唐凌恒眼见那人转身欲走,也是紧追其后,可唐昂驹的轻功明显也胜他一筹,转眼便快至外墙。
唐凌恒见状心急下,反握剑柄,将手中长剑朝唐昂驹大敞的背后空门飞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