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昂驹记着张鹤的交代,担心武帝的身子难以坚持,命暗三与癸字团铁卫急行赶路。
他又担心行踪暴露,一路不曾在边城、朔城或是汾城耽误,本该半月的路程径直只走了短短几日。
等唐府马车回到平林道,果真如唐昂驹所猜那般,老内侍得到消息便急冲冲的带着金吾卫来接周易。
周易回宫后,唐扬启便将唐昂驹与唐高翔唤到书房之中。
“圣人前几日又昏厥了几次,恐怕是时日将至,朝中已有大臣发现殿下不在胜安之时。”
“虽然如今圣人认定的太子只有殿下一人,但是城郊的豫亲王却也是不得不防。”
唐昂驹听唐扬启提起之前维护梁晋王后担心圣人怪罪逃出城郊避祸的豫亲王,轻笑打趣。
“这位叔父我记得,那时正是廉王下狱,这位叔父还同我说过,大家都是一族血亲。”
“怎么,如今这位叔父竟然也想着坐一坐圣人那张龙椅?”
唐高翔听到唐昂驹这般说,沉目喝道:“口出狂言!你去边城性子到是没磨平,反倒越发张扬了?”
唐昂驹只能无奈的耸肩不再多言,唐扬启也是严肃的警告了唐昂驹一眼,继续道。
“我继续急讯传至北境,让恒儿让你携殿下早日回胜安,便是担心豫亲王有不该有的想法。”
“现在殿下回来,想来暂且可以安心,但是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京中动向,万不能让人对殿下下手。”
唐昂驹听到唐扬启的担忧,最终如实相告道:“周易身边我有为他安排了两名死士。”
“不过如今既然周易成了太子,想来武帝定也为周易暗中安排了暗卫,动手的话,应当不会伤及周易。”
唐扬启盯着唐昂驹,脸上神情算是颇为的满意,确认周易无误,便问起边境的事。
“听说满都拉图攻城之时,突然天降洪流将北燕与齐靖两国的精锐冲得尸骨无存,损失惨重。”
唐昂驹点点头,虽然第二日早早带着周易离开关口,但他心中始终好奇那洪流来处,便派北燕的探子打探。
在胜安途中才收到密信,原来正是那孟和与满都拉图意见不和,便带着齐靖精锐拦江建堤。
结果孟和没想到,虽然镇北燕关的地势看上去有些低缓,但是远不如北燕攻城的那处平原。
因此孟和开堤想要水淹镇北燕关关口,却没想到这大水竟然直接冲了龙王庙。
“这件事乃北燕之内内部有乱,北燕丞相所为,想要水攻关口,最终却没想到成就了我元朔的胜利。”
唐高翔自然也颇为关心北境之事,听到北燕精锐损失惨重,不免握拳道。
“可惜,若非如今圣人有恙,不宜大肆兴兵,否则木阖被岘州城壁强制在东境,正是该直攻北燕的好时机。”
听到唐高翔的话,唐扬启同样深有同感道:“卧榻之虎,不除心忧。”
将唐高翔与唐扬启同样想要除掉北燕,唐昂驹心中蠢蠢欲动,但是想到三年国丧,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阿翁,阿爹,东境的战局如今是贺大哥与肖世伯占优,如今北燕、齐靖二国兵力受损,想必也快结束了。”
唐扬启抚须想着近日送回胜安的军情报告,颔首道:“是快结束了,但是木阖似乎得了燕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