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锦此时紧紧揽着救她的斗笠黑袍男子的腰身不松手,灵动双眼转来转去就是不看那双饱含无奈的眼睛。
而跟着二人赶来的乐清,直接朝着斗笠男子抱拳下跪道:“属下乐奴参见长光君。”
那斗笠锦袍才将斗笠微抬,露出那双桃花眼,望向跪着的乐清时眼中的无奈转为冷漠。
“我当时在胜安时是如何同你交代,如今竟然闹出公主夜逃如此大事?”
乐清拔出臂上的匕首,毫无畏惧的将匕首抵在喉间,沉声道:“一切皆为乐奴之错,现自裁以请罪。”
周妙锦将乐清竟然拔出匕首要自裁,顾不得再揽着唐昂驹,匆匆走到乐清身前伸手去夺他的匕首。
乐清膝行后退两步,如今唐昂驹在前,他岂敢真的让周妙锦将他手中的匕首夺去。
周妙锦见乐清这般固执就知道乐清不会听自己的话,转身瞧着摘下斗笠的唐昂驹急声辩解。
“这都是我以死要挟乐清来北境来见你的,你莫要怪他,你要骂就骂我吧。”
唐昂驹瞧着周妙锦维护乐清的模样,看着乐清手中的匕首已经将其脖颈划出深深的血槽,没有开口。
看到这一幕的周妙锦慌张的转身去呵斥就准备自裁的乐清道:“住手!”
“二郎将你已经送给我了,那么我才是你正统的主子,你应该听我的,而不是惧怕..二郎。”
乐清知道擅带周妙锦之事在唐昂驹心中到底意味着什么,哪里敢停手,闭着眼便要将匕首捅进脖颈。
一阵清风至,一只有些枯瘦的手在乐清的手上一点,乐清手中的匕首便朝外掉下。
“虫娘说得对,我将你送给她,你就是她的人了,我无权过问你的生死。”
唐昂驹冷淡的声音在安静的暗巷内响起,乐清倏然睁眼,身旁站的正是暗三,他的匕首正掉在身旁。
唐昂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周妙锦自然是提裙匆匆跟上,原地只留下暗三与乐清。
暗三看着难以置信的乐清替他点穴止血,平静道:“收拾好匕首,身为死士不能让主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要第二次失职,就算是公主也不能救你第二次。”
听到暗三的话,乐清猛然从恍神中清醒,取出白布倒药后捆住脖颈的伤口,捡起匕首收回臂上,跟上暗三。
周妙锦此时正跟在唐昂驹身后,唐昂驹除了起初迈的几步大步,之后在周妙锦的埋怨下缓缓放慢脚步。
“我来时,听说赵氏要将他们家从来没听闻过的嫡女嫁给你,说你们两人在边城一见倾心,是真的吗?”
周妙锦问得有些小心,而唐昂驹脸色依然平平淡淡,颔首道:“边城相见不假,倾不倾心不知。”
唐昂驹余光扫过周妙锦,瞧见她瞬间变得紧张的脸色,唇角微微扬起。
“人怎么会不知自己的心呢?你快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与她倾心呀,她出身赵氏说不定心肠就跟赵昭容一般心黑呢。”
“赵昭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在哥哥面前假装可怜哀怨,给那四哥讨了好多东西,她说不定也是这样的呢。”
周妙锦娥眉拧得紧紧着,好似唐昂驹如今是入了迷途般,恨不得将他劝回来。
唐昂驹听着周妙锦叨叨絮絮的话不应承也不让她闭嘴,只带着她走到两辆马车前。
一辆马车从外表上便可瞧出它的富丽堂皇,而另一辆马车平平无奇,就跟寻常商贾家用的马车一般。
周妙锦看到马车便知道唐昂驹的意思,对那富丽堂皇的马车便避讳不及般刻意走向那架频频无奇的马车旁。
唐昂驹瞧着周妙锦这般紧张,心中憋着久难抒发的郁气倒也散了许多,同她说话也温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