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四假扮唐昂驹时常光临这胡姬馆并不同外人所想那般来此寻欢作乐。
先前许统之事,这胡姬馆内发出的秘信被逆流所截,这胡姬馆是赵氏据点便早已被唐昂驹知晓。
因此暗四每日来此地,实则是在依照唐昂驹的命令,将魏皓调查元承中毒一事的源头引赵氏的头上。
他每日都会点这胡姬馆内的胡姬,再到独立的厢房内,用迷情丸迷昏胡姬后探寻这胡姬馆。
打探清楚后,暗四将一名暗卫易容后替换了这胡姬馆内的赵氏暗钉之一,至今也没有暴露身份。
正是这名暗卫频繁的出现在将军府旁,最后将魏皓与铁石的目光吸引到赵氏的身上。
同时,这名暗卫还将胡姬馆内部赵氏所藏的暗钉尽数摸清后,列出名单交由暗四。
唐昂驹今日来,正是拿着那张名单,来寻赵氏的麻烦。
唐昂驹站在早晨便迎来送往的胡姬馆,望向身旁脸色不适的魏皓,挑了挑眉。
心道:这寻常胡姬馆是看美人,胜安谢燕楼也是看美人,唯一不同的只是,谢燕楼的美人更好看些。
可这些文人雅士夸赞谢燕风雅,对这些窑馆倒是避讳不及。
他心知这些文人雅士固有的臭毛病,将胡麻饼三两吃完,在暗三递来的帕子上擦了擦。
“魏大郎君,我就是在这儿遇到赵氏埋在边城的暗钉,他同这胡姬馆的女掌柜可颇为交好。”
“都走到这里了,你莫要同我说,你不想因为进胡姬馆传回胜安,在文人雅士内污了名声,便不敢进吧?”
听出唐昂驹话中的不屑,魏皓强压对这白日便迎来送往的胡姬馆的厌恶之情,朝唐昂驹抬手相邀。
“魏某并不是会临阵脱逃之人,唐二郎请!”
看着魏皓皱得如同小山般的川字眉头,唐昂驹倒是从容的迈步走向胡姬馆。
“那魏大郎君倒是将你那与良家娘子被占便宜的神情收起来,莫要让人以为是我强迫你来的。”
听到唐昂驹这句话的魏皓脸色一变,侧头望向铁石,沉声道:“我的神情很是不情愿吗?”
铁石觉得像自家郎君这等清流文人来这胡姬馆不情愿是正常的,可听到唐昂驹形容词后再看魏皓。
铁石本来绷得死紧的脸色,猛地破功,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在魏皓的瞪视中,咬牙强忍。
“走!”
魏皓也明白唐昂驹那番话的潜意思便是让他别摆出不情愿的表情,免得让赵氏的暗钉发觉。
于是边跟上唐昂驹的步伐,魏皓边在脑中念着清静心经,脸色渐渐恢复平静。
唐昂驹走近胡姬馆,熟稔的同门前候着的龟公打声招呼,之后用扇子遮掩鼻尖,以免闻那劣质的胭脂水粉。
那龟公一瞧是唐昂驹来,还带着近来在边城因为学塾而名气大扬的温先生,笑得整张脸都起了褶子。
“哟,是小世孙和魏先生来了,难怪我今日开馆门便见金光临门,原来是有贵客至啊。”
听着龟公的奉承,唐昂驹心中腹诽那是天光,便让暗三给这龟公赏了一贯钱。
唐昂驹以常光的身份在这边城生活时,温子胥告诉过唐昂驹,不管是金叶子还是银子,在这边城都不惯用。
只有铜板,只要你能拿的出一贯钱来花销,你在这边城便同他州的富甲之人般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