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招惹的两人没想到唐昂驹当真不顾及同窗之谊,并不打算给他们与他们身后的父辈留情面。
唐昂驹一句话吓得他们跪在地上,可又哪敢这时候回答,就怕回答后就当真要砍下他们的手。
唐安也从屋后伴读的小桌处走来,替唐昂驹收拾了凌乱的桌案。
等他去拾那方大晋名砚时,瞧着麒麟叼着的珠碎裂,目光颇为可惜的将砚台放回桌案。
唐昂驹看他们二人跪在面前却始终不回话,唐安又将破碎的名砚放到桌案,磕碎的一角着实刺目。
他笑意收了收,猛地直接抽出腰间插在蹀躞带上的两把短横刀。
他动作略快,在众学子震惊的眼神中,两把闪着锋利刀光的横刀直直挥向跪着的二人的手。
“既然不答,那就各自一只,以表公平。”
看似病弱的唐昂驹挥落的横刀确实迅猛,围观的众学子都害怕别开目光,唯恐看到血腥的画面。
众学子别开目光,在脑中设想断手的场景,等了又等,始终没听到那两人的痛呼声,这才悄悄扭头去看。
只见唐昂驹的横刀堪堪停在那两人撑在地上的手腕上,划出浅浅的一道血痕,再深些,就能瞧见白骨。
众学子顺着横刀往上看,唐昂驹握着横刀的两只手被魏承与周子婴一人一手紧紧拉着。
“呼——”众学子这才算长呼口气,心道不愧是魏公的侄子与四大王,安了心继续旁观。
魏承与周子婴一左一右卡着唐昂驹握刀的手腕,咬着牙才顶住唐昂驹这猛然发难的一刀。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体弱的唐小世孙竟然还有如此力气,魏承与周子婴两人皆是暗暗吃惊。
被救下的两人呆立不敢动,那横刀挥过来的气势让他们的汗毛全都竖立起来,如今耳畔还皆是刀刃破空声。
他们切实感觉随着横刀,铺面而来的汹涌潮浪,像是唐昂驹这一刀是为了纳他们的命。
等到魏承与周子婴两人将唐昂驹拦下,两人总算从那压迫的气势中回神,可他们胯下两旁的裤子已经湿透。
一股尿骚味,从二人的身上,不可避免的传到在场众人的鼻子中,让众学子纷纷变了脸色。
魏承和周子婴两人合力拦下唐昂驹的双刀,却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会因此而当堂尿了裤子。
那两人察觉到魏承与周子婴不悦的情绪,连忙从地上爬起,抄起两旁的书遮着脸,匆匆离开屋中。
唐昂驹并不意外魏承与周子婴的制止行为,他抽刀时刻意的延缓几秒,给足他们拦下的时辰。
只是...。
唐昂驹嫌弃的看着自己桌案不远处的那两滩水渍,他是真没想到两人这么不禁吓。
他屏息不闻,被魏承与周子婴钳制的腕部动了动,笑道:“人被两位救了,握着的手,是否该放一放。”
魏承与周子婴闻言立刻松开他的腕部,唐昂驹慢悠悠地将两柄横刀重新插回腰间。
轻轻啪一声。
横刀落回鞘中的声响,惊得众学子浑身打了个激灵。
此时,国子学内的众学子瞧他的目光已经从先前的鄙夷、嫌恶转为深深的忌惮。
唐昂驹颇为满意他们眼中忌惮的情绪,显然这些人总算将闻名胜安的诨号与他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