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应不言说了一会,颔首道:“也好。”
皇帝又问起京城刀兵之事,应不言道:“衡郡王、南安侯与楚国公还在搜查漏网之鱼,不过似乎快了结了。”
皇帝颔首,道:“今日辛苦,此事了结之后,让衡郡王来止戈宫吧。”
应不言应下了。
皇帝站起身,道:“摆驾止戈宫。”
太液宫
且说妫皇后送走了皇帝,照旧带着众人哭灵,日头渐渐的偏西了,众人哭了快一日,个个精疲力尽,声音渐渐小了。
风婉儿也是累的很,也不知自己还要在这深宫留几日,心里巴望着诸葛执早点来。
她知道他不会爽约。
又哭了好一阵子,宫女来送点心,哭灵的规矩是不可用饭食,点心还是可以的。
但宫里的点心不好吃,风婉儿被诸葛执惯的嘴挑的很,用了一块冰片雪花糕饼便罢了。
这时,外头一个宫女进来禀告:“应大人来了。”
妫皇后有些意外,道:“宣进来。”
应不言进来了,照例是先给太后的牌位行礼,又向皇后行礼,然后道:“陛下召风氏问话。”
风婉儿一听这话,心儿砰砰跳,又不能推拒,只得应了下来。
妫皇后叮嘱了一声“好生替陛下分忧”,便放她去了。
风婉儿就跟着应不言离了太液宫,她心知这人是个厉害的角色,也知套不出话儿,就沉默的跟着走。
偏那应不言长手长脚,步子迈的快,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应不言引着她在内宫穿梭,很快到了一条深巷,瞧着颇为荒凉,他往里面走去。风婉儿犹豫了一会,忍不住边走边问:“应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里?陛下怎会在此处?”
应不言淡淡道:“此为必经之路。”
风婉儿赔笑:“还有别的路吗?绕一些也无妨。”
应不言道:“小姐要抗旨是你的事。”他的步子越发的快了。
风婉儿见状,急忙追了上去。应不言带着风婉儿在深巷里走了一阵子,渐渐遇见了几个太监宫女,风婉儿见有人了,心里安稳了一些,却很奇怪,这些人看上去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给应不言行礼时,也如人偶一般机械。
应不言瞥了她一眼,道:“小姐可是觉得这些人不对劲?”
风婉儿点了点头。
应不言笑道:“这些鬼面夜叉,若是日日慈眉善目,那才不对劲了。”
风婉儿听的心里发憷:“什么鬼面夜叉?”
应不言答非所问:“前面是永巷槐院。”
风婉儿还是一头雾水,应不言笑了笑,道:“是惩戒犯错奴才的地方。”
风婉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也要受罚,应不言看出她的想法,笑道:“小姐莫怕,小姐是有功之人,岂会无下场,实在是因为此处是必经之路而已,不过小姐仔细看看也好,若是日后一个不小心进来了,也不算一无所知了。”
风婉儿囧的很,敷衍了一句“多谢提点”。
应不言却轻笑出声,道:“本官自然有心提点,还需小姐自己有悟性啊!”
风婉儿莫名其妙,不接话了。
应不言带着风婉儿穿过一个庭院,然后往一处月洞门后的影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