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儿回了住处,琥珀迎了上来,笑道:“小姐回来了?可用了饭食?”
她点了点头。
琥珀又道:“奴婢从府里带了许多点心,小姐且用些?”
风婉儿心不在焉的跟着她去用了几块,又时不时瞄外头。
日头有些偏西了,他怎么还没来?
琥珀见她的神情,登时心领神会,忙转移话题,道:“宫里送了赏赐过来,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许多好东西,小姐且去瞧瞧吧。”
风婉儿提不起劲,道:“明儿再看吧。”
琥珀见状,想了想,软言安慰:“王爷必定事忙,小姐且休息一会。”
风婉儿想想也是,回卧房补觉去也。
到了傍晚时分,她醒了,又想起这一出事儿,便起身出去,琥珀正提着食盒进来,见她起来了,笑道:“小姐,方才仆妇送了晚膳来,小姐且用些。”
风婉儿听她这话,便知诸葛执并没有来,心里失望,又与她去饭厅用膳,但是兴致不高,琥珀小心的觑着她的脸色,道:“奴婢遣人去府里问问吧。”
“别去!”风婉儿立刻道。
琥珀也就不说话了。
用罢膳食,天色越发的暗了,琥珀点了几盏灯,风婉儿端起一盏,蔫蔫的回了房,随手翻了翻才子佳人的话本,看了一出望夫成石的故事,陡然一惊。
自己如今怎的如闺怨妇人一般。
她拍了拍脸,给自己打气:“他大概有事儿耽误了,便是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君无心我便休么?”
话出了口,她又忍不住趴在窗台上看了一眼外头的院子。
空无一人。
一只野猫从墙上路过,大概听见动静,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两只绿油油的眼睛仿佛小灯泡。
因为对象没找着,那猫儿心情不好,还撕心裂肺的嚎了一嗓子。
风婉儿抖了抖,忙把窗户关上。
她最怕这种凶巴巴的野猫,唯恐它跑进来,便把灯烛移到窗边,这灯烛掺了鱼油,能亮好长一段时间。
有光的话,大概野猫也不敢进来了吧。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渐深
子夜时分
诸葛执走在通往太医署的夹道上,丁掌印小心翼翼的提灯在前照路,走了一阵子,已经能看见太医署的门房灯火。
诸葛执道:“有劳内相亲送,孤自己进去便可。”
丁掌印赔笑:“王爷为国事操劳才是辛苦。”他将手中的一盏灯笼奉给诸葛执:“王爷慢走。”
诸葛执道:“多谢,不必这灯笼,内相请回。”
丁掌印躬身行礼,走了。
诸葛执走到太医署的门前,叩了叩门,值夜的医女正在瞌睡,听见敲门声一下就醒了。
她赶紧起身开门,却见诸葛执站在外头,那医女并不认识诸葛执,却看出月光下,他朝服上的四爪蟠龙纹,惊的跪地行礼:“实不知殿下驾临......殿.....”
诸葛执道了一声“免”,然后径自走了进去,那医女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思虑一番,去找滕院判了。
且说诸葛执进了太医署,并未惊动旁人,直接向风婉儿所在的小院走去。
他的夜视能力很好,只借着月光便很快走到了院门前。
微微一推,门已是上了栓了。
诸葛执笑了笑,走到旁边的矮墙下,攀着墙垣,轻松的翻了过去。
他身手极为敏捷,落地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一丝儿声响。
他看见月下的蔷薇花开。
暗香浮动,正是夜访佳人的好时节。
不过,她大概也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