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成功的把她的好奇心勾了出来,一点子羞涩尴尬不自在被尽数抛了,她停了脚步,用眼神示意他快说。
诸葛执道:“屯兵将军此行收获颇丰,那样一个祠,竟藏了数百人,内有兵器马匹,桩桩件件都犯在忌讳上。”
风婉儿心中也惊了半晌,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又问“主谋如何?”
诸葛执道:“不老山分君臣佐使,一君三臣,至于佐使各有十余人,皆服用了刮骨之毒与残照之毒,看似年轻,却状若疯癫,还有其余门徒,也有用了药的,也有没用的,如今关在大牢里,各自攀咬,何羡仙这几日有的忙了。”
风婉儿应了一声,问:“那君臣可捉住了?”
诸葛执也微微皱眉,道:“那为君的自称秋君,座下天、地、人三臣,秋君与天臣从不露面,自然捉不住,那姓仇的是地臣,素日里料理祠中庶务,人臣被秋君遣去外头做事,也未能捉住。”
风婉儿心中一动,道:“上回那送我灵芝的家伙叫芈秋!”
诸葛执思虑了片刻,道:“此事暂且记下,回京后,与黄竹之事一并来查。”
“什么时候回去呢?!”
诸葛执笑道:“快了,待何羡仙了结手头事宜,便与你我一起折返京城。”
风婉儿奇道:“他不是本地郡守么?回京城干嘛?”
诸葛执道:“他把不老山得罪死了,唯恐有漏网之鱼报复于他,想回京谋个闲职。”
风婉儿也就懒得问了,闲话几句,待到晚上用了晚膳,二人各自回房歇着。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日,宅子门口就热闹了起来,本地的望族贤士,大小官员听闻了郡守衙门的官司,知道“郡王下降淮南”“被人构陷”“受了委屈”,纷纷上门拜见,一时间,竟是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诸葛执已是见惯了这般场合,照例摆宴招待,风婉儿开始觉得新鲜,参加了两场,结果发现这些人光聊些“吾皇圣明”“郡王威武”“歹人该死”的车轱辘话,而且能一聊就是几个时辰,实在是熬不住了,躲在房里看书睡大觉,也算自在。
她这厢优哉游哉,何羡仙那儿却忙的四脚朝天。
屯兵将军回来之后,他唯恐被不老山的人找上门,让屯兵将军带着五百兵士就住在官邸后的仓城里,然后便是连夜的审案。
时间有限,他便把小鱼小虾留给几个郡丞慢慢料理,自己单审那些领头的佐使,结果发现个个都背着命案,兹事体大,他索性再启刀兵行,把这些佐使通通送去京城,自己也借此机会入京-------按照惯例,判了刀兵行的主官要入京述说犯人罪行,主官不许与刀兵行的兵士同走,以免弄出“清君侧”的事儿来。
何羡仙打听到诸葛执是乘船折返,便打发押送的将军走陆路,自己有心与诸葛执同行。
诸葛执给他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他将乘船折返京城。
简单的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何郡守只得拼命熬夜审案,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如此勤奋过。
忙到第三天早上,他审完最后一桩,然后又命郡丞接手杂事,妻妾整理家俬,最后让小厮去本家通知各房自己要前往京师之事,“行动仓促,兹事体大,不必饯别!”
忙完这一切,他觉得头发昏来眼发花,喝了一杯安神茶,踉踉跄跄的要回去睡觉。
刚一进卧房,小厮就来禀告:“族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