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洛夜笙。
他一直都觉得洛夜笙蛮好看的，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现在一头银发如瀑，更为她的容颜增添了几分妖冶的魅力。
“你还要继续逃避吗？”镜妖在他的耳边问道。
镜妖姐姐的声音很戏谑，好像自以为是的大人看穿了小孩子的想法，用玩味的语气在逗弄他。
顾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都说了我不是要逃避啦，是有些事情想来想去也没有结果，如果我避免开始就不用担心出现我不想要的结果了，不是吗？
“所以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已经放你走了，是你自己还要再回来的。”洛夜笙轻念着，“你舍不得我。”
“鬼才会舍不得你。”顾渊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你走吧。”
顾渊越想越是气结，她明明就是算准了他不会就这么离开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可他又隐约觉得，如果他真的离开了，再看到洛夜笙的时候，或许她已经只剩下了一座坟，坟里埋葬着她的枯骨。
“要不是怕你死了以后孤雪伤心，我才不会管你。”顾渊开始气急败坏。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人都是会变的。”
“那你还会变吗？”
“不会了，我已经不再缺少任何东西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和怜悯，也不需要你的爱，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无关轻重，可有可无。”
“什么是有？什么是无？”
“你真的好烦啊，洛夜笙。”
“你嫌我烦了吗？”洛夜笙的眸子仿佛在这一瞬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过去的十年我都在嫌你烦，也不差这一时半会。”顾渊深呼吸，“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我在折磨你吗？”
“你没有吗？”
洛夜笙微微低下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顾渊却还有些想要说的，“你不还是在把你所谓的爱强加在我身上，明明你知道我已经不爱你了，却还要以死相逼，何必？”
“所以你以前就爱过我吗？”
顾渊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没有，一点都没有，我为什么要爱一个从一开始就想杀我的人？”
洛夜笙闭上了眼睛。
顾渊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闭眼。
他看见有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洛夜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眸子已经不再显得楚楚可怜，反倒透着几分倔强。
“既然你觉得我是在折磨你的话，我放过你了。”
“我不会去寻死，也不会再来东域找你，我们之间的前尘往事已断，从今往后，也再无瓜葛。”
洛夜笙缓缓抬手，她的剑刃飞到了顾渊的身边，而剑刃之中的小小剑灵，从夜歌剑中飞出，落在了她的肩头，那是个看上去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朝着顾渊怒目而视。
“送你了。”
“你要做什么？”
“我不想再待在灵宗了，我已经为她付出了三百年的光阴，都快要渐渐忘记从前的我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那你准备去哪？”
“去云游四海。”洛夜笙微微歪了歪脑袋，朝着他伸出手，“你可以再抱我一下吗？”
顾渊迟疑了片刻，他还是来到了洛夜笙的面前，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身躯。
“你是不是瘦了？”
“闭嘴。”洛夜笙淡淡的念了一声，她抱着顾渊的身体，有些用力，仿佛想要把他揉碎到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可最后她还是松开了手。
“顾渊。”
“嗯？”
“没事。”洛夜笙摇了摇头，她转过了身，一步步走进了这片雨幕里，顾渊数着她一共走出了五十七步，最后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面。
顾渊抬起手，握住了半空中这把已经失去了剑灵的夜歌剑。
即便这把剑的剑灵已经离开，但这仍旧是一把洞虚之剑，镜妖已经蠢蠢欲动，顾渊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将手中的这把剑一点点吞噬。
最终他的君阙剑也变作了夜歌剑的模样，剑锋闪烁着幽幽寒光，此刻他的剑已经进入了洞虚巅峰的境界，距离圣灵之器，也只有一步之遥。
他站在屋檐下，望着手中的剑刃发着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到了身穿粉裙的花月忧，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洛夜笙呢？”
“她走了。”顾渊抬起头，轻声回答她。
“你在难过吗？”
“好像有一点，过段时间应该就不会了吧。”顾渊无奈的笑笑，花月忧走到了顾渊的面前，轻轻的抱住了他。
“睡个好觉吧。”
她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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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双修吗？”
房间里，花月忧此刻正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圈圈。
“今晚不要。”
“我知道你在想她啦，可对她来说这也是好事，多年前她选择成为灵宗宗主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或许现在卸去了灵宗宗主的位置，对她来说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