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的花月忧他都看不太清晰,窗外的光景是春雨绵绵,雨打绿叶,翠绿的叶子被雨滴洗的青翠欲滴。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洛夜笙在和宁道乾喝茶。”花月忧轻声的念着,为顾渊解答了困惑。
“喝茶?”顾渊忽然察觉到他心底有什么地方,似乎轻轻的被刺了那么一下。
“她想让你进一次剑宗真正的沧澜剑域,便找宁道乾商谈去了,想来宁道乾应该也不会拒绝她。”
“为什么?”
花月忧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粉嫩的嘴唇微动,“你觉得在这东域,能够配的上宁道乾的女子,究竟有几位呢?”
顾渊的眼瞳微微瞪大。
“但洛夜笙那个疯女人,她早就被她的师尊死死的禁锢在了灵宗,更别提喜欢谁了,或许她这辈子都没法挣脱这束缚。”花月忧的口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真的吗?”顾渊仿佛在喃喃自语。
“谁知道呢?或许三百年前洛夜笙的心便已经死了。”花月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给我摸摸看。”
她的手搭在了顾渊的胸口,用温和的灵气查探他的伤势,其实他的伤势已经修补了大半,毕竟拥有了内丹以后,血族的身躯也不会打半点折扣,只是花月忧也能够察觉到,他的神魂似乎受损不轻。
这不只是因为他之前分出了十分之一神魂,也不只是因为使用了涅槃,或许更多的是来源于那个梦,最初那个梦他相信了,那是镜妖构筑出的幻境。
“你的神魂受损,要好好的温养很长一段时间。”花月忧轻声念。
“嗯,谢谢。”顾渊轻声回应。
房间里,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望着彼此的眼睛,沉默了一瞬间以后,顾渊错开了视线,耳边的雨声淅淅沥沥。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洛夜笙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了吗?”
花月忧轻轻的念道。
“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告诉你吧。”顾渊的脸上还是有几分茫然,他看向花月忧温柔的眼眸,“谢谢你的妖丹,以后有机会,我会用别的东西还你。”
“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
顾渊从床上走下来,刚站起身,才堪堪走出一步,花月忧却从他的身后忽然站起,从他的背后猝不及防的搂住了他。
“你要去哪?”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看看雨。”
顾渊的眸子有几分茫然。
身后的女人娇软温热的身躯现在尽数贴在他的后背,顾渊仿佛真的闻到了淡淡的花香,那是花月忧身上的香味,说不清究竟来自于哪里。
“我陪你一起。”
花月忧松开了手,走到了他的身边。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间,这里应该是一个待客的小院子,屋檐下有一把椅子,雨滴顺着砖瓦滴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空气清新而湿润。
只有一把椅子。
所以花月忧凑过来,坐在了顾渊的腿上。
“你……”
“不可以吗?”她望着面前的雨幕,轻声说。
顾渊没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看着面前的雨滴一点点的落下,天气阴沉沉的,他觉得稍微有些冷。
这是仿佛从骨头里蔓延出来的冷意,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觉得有些冷。
花月忧微微不安分的扭了扭腰,被顾渊在腰间轻轻的捏了一下以后才安分下来。
时光仿佛一下子就变得慢了下来。
……………………………………
房间门忽然被推开。
一身白衣的宁修推开门,望见面前的这一幕,他楞神了大概足足有两三秒钟,才匆匆的关上门,而花月忧这时候才不紧不慢的从他的身上坐起来。
顾渊看着她仿佛真的微微慌张的模样,“你早就感知到他到了,怎么不早点起来?”
“被人看见又怎么样?”
被人看见才能证明我们的关系呀。
顾渊无奈的看着她的眸子,但实际上也没有责怪,他轻轻的喊了一声,“进来吧。”
于是宁修重新走了进来,只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仿佛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顾兄的伤势已经好了吗?”
“好多了。”顾渊轻声回答,“你不必担心。”
宁修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顾兄没事就好,这场论剑其实应该算是顾兄赢了才对。”
“是你赢了。”
“最后结出那个剑阵的,是我脑袋里那些模糊的记忆,当时我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是后来宗主告诉我,我才得知这件事。”
宁修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所以这算不得我赢。”
“你迟早也会掌握的吧,输赢本来也没什么所谓。”顾渊无奈的笑笑。
宁修也释怀了许多,“也是。”
他走到了顾渊的面前来,“洛宗主去和宗主商量让你进沧澜剑冢了,我想宗主应该会同意的,所以我来和顾兄讲一些关于沧澜剑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