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时候席平川跟李芸娘还未发现不对劲,可时间一长他们就是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二满是咋招惹四儿了,这俩人怎么不吭气儿啊。”
席平川抖了抖手上的烟杆子,蹙着眉头吸了口烟,摇头讲道:“不知道。”自家闺女估计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二满这子在她面前上窜下跳的博取目光,闺女都没啥反应呢?
“行啦,你别想那么多,兄妹间闹闹脾气很正常的。”见芸娘眼中依旧带着忧虑,席平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
俩兄妹间怎的都会有些摩擦,要是相处的一直相安无事,他着心里反倒是有些不踏实。
芸娘虽然点头应了,但这心里头始终放心不下,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自家闺女,瞧瞧俩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些啥。
“二满这些天到底在做啥,天天早出晚归的。我昨儿个洗衣裳,他那衣裳上全是泥,跟在稀泥里面滚过似的。”
“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了,但都被他糊弄过去了。”席平川的双眸黯了黯,但很快又恢复常色。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二满并不是个傻子,虽然整天傻乎乎的前言不搭后语,却总给他一种装疯卖傻的感觉。
只是他家闺女应该不会骗他们才对啊
闻言李芸娘收回视线落在席平川身上,静静的想了许久,最终是轻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二满这孩子并不像是看上去那样简单,他好像瞒着我们什么事情似的,搞得很是神秘。”
她所说的不是指二满早出晚归这件事情,而是说的他这个人。
刚开始还未有此想法,等到相处的时间一长,就自然而然的生出这种想法,就连她自己都很是诧异。
席平川咬着烟袋点点头,原来他们都有同样的想法。看来是得找个恰当的时机,认认真真的跟二满聊聊了。
那边厢,席四儿坐在板凳上哼着曲儿晒着太阳,脑中思索着什么时候进趟城办采买,厨房中好些东西都快要用完了。
而辛易则是坐在她边上很是狗腿的跟她攀着话,“四四,你渴不渴啊,这是我刚给你晾好的凉水,你喝点呗?”然他端着茶杯半晌,席四儿依旧是没所动作。
也不对,似乎是觉着“眼不见为净”,席四儿索性闭目养神起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唉。”等到端着茶杯的手都发酸了,辛易才默默的将茶杯放回了原处,心中无限感慨,果然是“唯人与女子难养也”啊!并在心中暗搓搓的发了个毒誓:以后定不再惹席四儿生气,否则的话飞羽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娶不着媳妇儿。
坐在树枝上的飞羽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在胸前,搓了搓俩手臂,想着晚些时候还是添件衣裳的好,坐在树枝上还真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可惜性子纯良的飞羽并不知道,自己那伟大的主子爷用着他后半辈子的幸福,冲着老天发了个不太可能爹做到的誓言。以至于很多年以后,飞羽都还在困惑,为什么绯红一直不愿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