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外侧的根源之涡中,静静沉睡的绝望之兽缓缓睁开了祂那一金一红的异色双瞳。
‘这样做真的好吗?’名为抑制力的存在降下了祂们的意志。
“你们...”绝望之兽抬起头,流露着神光的绯红竖瞳饶有兴趣的望向突然显现的两团散发着无穷玄奥的光球。“指的是哪个方面?”
‘无论是对人理还是迦勒底,在那位少女身上染上你的颜色才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既然决定要将化身的力量全部托付给那位少女,又为何在最后给故人留下无意义的希望?’
“总感觉你们的用词有哪里不对,而且,你们两个身上的感性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绝望之兽的眼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祂不确定这种状态的抑制力会给无数世界带去怎样的改变。
‘最大的变数已经出现。’
‘随之改变可能会出现错漏,但裹足不前注定无法适应多变的未来。’
抑制力本身便是为了维持自身的存在而存在,换句话说,凡是被祂们认为有利于维持自身存在的行为都要采用,同时,凡是被认为威胁到祂们的存在的,自然都要彻底抹除。
而根据祂们话中的含义,抑制力们显然已将‘塞琉斯’视作维持存在的重要因素。
“我该感谢两位的重视吗?”塞琉斯轻叹一口气。
‘你的存在值得如此。’
‘在某种程度上,是吾等应该感谢你才对。’
对于恒古不变的‘世界意识’来说,没有什么存在能比抑制力更加理解塞琉斯所带来的‘转机’与‘可能’究竟有多么的奢侈。
“但在你们身上,我可是完全感觉不到一点‘感谢’的意味呢。”塞琉斯默默地摇头。“不过我也差不多习惯两位的作风了。”
‘那就回到一开始的问题吧。’
‘你应该明白的,只要你在那位少女身上留下足够多的‘痕迹’,那么...’
‘不论是那个世界的人理,还是属于少女的未来无疑都会更加顺利一些。’
‘还有那位触摸到根源之路的女人。’
‘既然回应了她的希望,又为何要亲自将她的所有念想全部斩断。’
‘既然斩断了所有‘痕迹’,你又何必对她露出那种笑容呢?’
两位抑制力的疑问一句接着一句,显然,对于如今拥有感性的祂们来说,塞琉斯的行为有着太多无法理解的地方。
“终究还是理性大于感性吗?”塞琉斯长松了一口气。
祂难以想象一个‘仁慈’的世界意志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危害,但如果只是在绝对的理性中夹杂了些许感性的话,世界大概会变得更加美好吧。
“这么说吧,也许我在玛修的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的确可以让她的未来走得更加轻松。”
“但如果我真的那样做的话,‘玛修’的存在又该何去何从?”
这是塞琉斯在心中不断思索的问题。
诚然,祂的确可以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在玛修身上显现,但那样做了以后,人们又该如何定位少女的存在呢?
是作为承载了塞琉斯力量,并借此拯救了世界的英雄?
还是一个因为种种原因被塞琉斯‘圣降’的幸运儿?
塞琉斯想让那个孩子成为英雄,至少,是作为英雄被他人认可,而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承载‘英雄’力量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