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虽说算不得云城最顶级的家族，但毕竟也在上流家族当中，占有一席之地。
老太太又是张家的掌舵人，在这个位置上经营了几十年，用一句“德隆望尊”来形容，还是很贴切的。
可即便是这样，面对云海集团，老太太还是把姿态放到了最低，云海集团那边说高层都很忙，没时间见她，她就在大厅里等着，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好不容易，见着了云海集团的副总，人家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丝毫没把这位张家的掌舵人放在眼里。
最让老太太感到屈辱的是，她竟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不耐和嫌弃。
那种眼神，老太太十分熟悉，因为她平时见到陈凡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郑总，您好，我是张家的……”
老太太刚一开口，就被这位姓郑的副总不耐地打断：“首先，我是副总，不要直接把那个‘副’字省略了，你们那套虚伪的客套拍马，在云海集团不顶用；其次，我现在很不好，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还有，我知道你是谁，否则也不会过来见你，自我介绍就免了，有话直接开口说吧！”
“……”
老太太面露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自己不过是开口说了九个字，就被对方挑了这么一大堆毛病，这话还能怎么谈下去？
“有话你倒是说啊，我们董事长心善，听说有个老太太在大厅等了三个小时之后，就让我出面接待，怕你老人家身体再出什么状况，你也稍微为我考虑一番，我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郑副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可更重要的是，说话是一门艺术，他这么一番长篇大论，不仅让老太太把很多提前准备好的措辞，重新咽回了肚子里，更让云海集团的作为，变得处处占着道理。
老太太无奈，只得收起平日那套交涉措辞，坦诚道：“老身今天是为双方的合作来的。”
副总瞥了一眼一旁的张龙，突然揶揄道：“你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张家少爷是吧？厉害啊，能把合作交涉差点搞成宣战的，你算是独一份。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董事长像昨天那样发火了。”
老太太冷冷地看了张龙一眼，赶紧向郑副总道歉，“张家惶恐，老身替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向贵集团深表歉意。”
张龙此刻无地自容，本来在老太太面前，那些心照不宣的谎言，此时也被这位副总的一句话，给揭露的体无完肤。
现在老太太已经彻底明白，昨天的谈判结果，不是什么张清雪从中作梗，根本就是他张龙无能，甚至差点给张家惹下大祸。
至于上次为了抢功，随口胡诌的那个“和副总事先通过电话”，现在看来就更是尴尬的不行。
人家副总就站在他们面前，可完全不认识他张龙是谁……
“昨天的事情，你们张家已经在云海集团，透支了所有的人品和信誉，我们董事长已经发话，除了第一次来的那两个人，我们不会跟你们任何人谈话！”郑副总冷眼俯视这老太太。
老太太还想再争取一番，人家却已经明确送客，只得带着张龙兄妹，灰溜溜地离开了云海大厦。
张家小洋楼，清雪一家难得清闲，所有人齐聚在家，苏春花看向陈凡，顿时又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