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原谅她吗，当然不是。他都愿意用四年的空白去为她的任性离开买单，今日，如今明知她依旧爱他，他如何还舍得责怪她？
就好如昨日，她的一句爱他，便已让他所有的心理防线全数崩塌。他素来自持冷情，但是遇到她之后，一切仿佛变了样。
大概没有人会猜到，堂堂慕氏集团总裁，堂堂沐门少主，在爱情里面，居然甘愿活得如此卑微。
一句爱，他就愿意回头。
生意场上，给他送美人美酒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哪怕是那些女人全身不挂一物，赤裸地站在他的面前，
却仍旧比不上这小女人对他的一句撒娇。
四年了，慕少宸才发现，爱，原来可以到这种极致。
时间，并没有将旧日的情冲淡磨灭，而思念和回忆，印在脑海中，偶尔品味，历久弥新。
他的黑眸一深。
此时耳畔却又接着传来那小女人细碎的声音，
“四年前，也是。”
末了，又是刚刚那句，“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的声音愈是更小。
男人顿下了脚步。
垂眸，视线落于怀中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之上。他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她看光那样。
“四年了，”
他缓缓开口，语气沉重，亦不知，是不是感叹。
没有她的四年，是空白的。
理智的时候工作，不理智的时候喝酒。他甚至还记得，当日他是怎么将莫文加班加到死的。
“可是我还是愿意为你的任性离开买单。”
男人扬唇一笑，带着一抹自嘲。
大抵是，他觉得，自己卑微得，有点贱。
要不然，昨天他就不会下定了决心马上离开，而车子也已经朝着机场驶去了，可是一接到她被人下了药的电话，就马上掉头赶了过来。
而昨天的早上，她还说，她觉得他很脏……
天知道，那对桀骜自傲的慕少宸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离开了，他便找寻她，直到她，愿意跟她回来。
“对不起。”
她那把素来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和极度的悲伤。
因为他垂下了头，她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了嘴角扬起的那抹自嘲之笑。那抹笑，就好如一皮鞭，一下大力地拍打在萧汐淌血的心上。
很疼，为他。
是她一直说了那么多狠话，是她，让他如此卑微。在爱情里面，谁也没有义务去当那个卑微的人。
谁也没有义务，去较对方多爱几分。
女人澄澈清冷的眸中，已然沁出了泪。
从小，她就不爱哭。
宫哥哥告诉她，哭，是弱者的表现。而她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亚希特王国长公主殿下。
她终究是要继承奶奶那亚希特王国女王陛下之位，她有万千的子民需要去守护。
她肩上的担子如此之重，她没有理由去懦弱。
何况，她，有她的骄傲。
对不起么？
对、不、起，这简单的三字，一个接一个地敲打在慕少宸的心中。
四年的等待，固然让他怒，但是，这种情感，却始终不及，第一次见到流泪的她，让他心疼。
慕少宸那张妖孽的俊脸突然欺近，唇，印在了她流泪的美眸，将她眼中的晶莹一一吮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