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杨靖这种近乎于推脱的说法，亚历克佩罗夫并没有觉得意外和不满。
平心而论，换作是他，他也绝对不会透露真相的。
而且亚历克佩罗夫通过今天晚上的这番交谈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年轻人确实是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奇法术，但这种法术的局限性很大，或许是法术本身的局限性，又或者是那些老油井的局限性。
亚历克佩罗夫判断，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至于法术的局限性，有，但绝对不会如同这个年轻人所说的那样是以消耗自己的寿命来施展这种法术的。施展这种法术应该会有一定的消耗，但既然这种法术能够传承那么久，那必然不会有太过巨大的消耗的。否则要真的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那么这个法术恐怕也不会传承这么久了。
而最可能的是那些老油井的限制。
身为一个资深的石油人，亚历克佩罗夫当然清楚石油是怎么开采的。
石油都深藏地下几百米、几千米甚至是上万米的岩层之中，以现代人类的科学技术而言，根本就无法隔着这么厚重的岩层来观察地下油气藏的情况。但不管怎么说，石油和天然气都是藏在一个密闭的油气藏中，若干个油气藏聚拢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油田。
一口井打下去，直接打入油气藏中，那必然会有石油和天然气冒出。但同样，油井并不是和人类排队一样一个紧接着一个来的，油井和油井之间必然有间隙。或许，在两个或者更多的油井之间，就会隐藏着一个从来不曾被打破的油气藏。
而这个年轻人施展这种法术，就是可以在地面上寻找到这种没有被发现的油气藏。
但这种可能性是极小的，毕竟每发现一座油田，都要打几十口、几百口甚至是上千口油井，所以，在这么多油井的“密集轰炸”之下，极难会有漏掉的油气藏。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年轻人明明背负这么神奇的法术，可这两年来也仅仅是在博蒙特和奥哈姆这两个地方找到了遗漏的油气藏。否则，全世界那么多的老油井老油田，早就被这个年轻人垄断了，全球的油气供给格局也会被这个年轻人一手改变。
但现在，世界的油气供给格局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这个年轻人入股的蓉宝矿业手里也仅仅只有两座油田而已。
而且，随着现代采油技术的不断发展，这种遗漏油气藏的情况已经几乎不可能发生了，错非在那种比较古老的油田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至于自己刚刚出售的那六百多口老油井，虽然分属两座油田，可要想在里面找到遗漏掉的油气藏，可能性也是极低的。就算是有，恐怕储量也不会多么大。所以说，自己的这笔买卖应该做的不亏。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蓉宝矿业真的在这些老油井中找到了一个储量丰富的新油气藏，那也改变不了什么。除非他们找到一个和沙特加瓦尔油田那么大规模的油气藏，但那可能吗？
要知道，那座世界最大的油田，光是占地面积就超过了三千三百平方公里，这个面积比整个巴库占地面积还要大出一半来！在巴库附近，怎么可能蕴藏着这么大的一个油气藏？
作为一个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大亨级人物，亚历克佩罗夫几乎在瞬间就分析出了所有的“因果”。所以，他对于杨靖的说辞并没有感到什么不满。
相反，作为一个占世界石油储量份额1.3%，世界石油开采量份额5.1%，全俄石油开采量36%，全俄石油加工冶炼48%，拥有石油总储量高达455亿桶的全球第二大私营石油公司，卢克石油手里还攥有不少的老油井。
如果这次能够和蓉宝矿业合作愉快的话，那么自己手里的那些老油井可就有希望找到接手的了。
所以，从亚历克佩罗夫的角度来考虑，他甚至更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够在那些老油井中发现新的油气藏，这样有了第一次愉快的合作之后，接下来的合作还会少吗？
正是在这样的心态下，亚历克佩罗夫对杨靖招待的还是非常周到的，最起码杨靖是挑不出什么不足来。
瞧瞧，那价比黄金的纯正黑海鱼子酱、产自意大利西北部皮埃蒙特大区阿尔巴的顶级白松露、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玛歌庄红酒......光是这些顶级食材，这一顿晚宴的花费就下不来三十万美元！
还有那些大人物作陪，杨靖真心挑不出什么不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