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料想陈婉星不会吃亏,但当外面真的发出殴斗的动静时,禹楠竹还是认真地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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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不到的工夫,外面已经传来秦姑姑的求饶声,但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禹楠竹没有忍住,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果不其然碰巧看见院子里半跪着的秦姑姑,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鸡,大气都喘不上来。
而与之对立的是陈婉星,只见她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掐住秦姑姑的脖子,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正在训话。
禹楠竹瞥见秦姑姑脸上对称的四个红通通的耳刮子,差点笑出声来。
有意思,这丫头真是太有意思了!
原以为是个胆小容易受惊的,没想到竟是个绝不吃亏的厉害角色。
这边正火气上扬的陈婉星自然不知自己的举动都被某人看在了眼里,还在认真地教训着秦姑姑。
她今天必须一回就把秦姑姑治服帖了,得让秦姑姑以后都不敢偷奸耍滑才是。
“刚才谁说谁是姑奶奶来着?”陈婉星冷不丁想起了这一句。
“您是,您是,您才是姑奶奶。”
“那我刚才说的话都听清楚了没?”陈婉星瞪着眼睛问。
秦姑姑眼泪都快出来了,奈何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嗓音奇怪地赶忙求饶起来。
“记住了,奴婢都记住了,以后这院子里,全凭姑娘做主,我再也不敢出去瞎晃悠了,一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伺候姑娘和将军。”
“这话说的,跟我欺负你了似的,”陈婉星轻哼一声:“这里我是做不了主的,你只需听将军吩咐便可,我与你嘛,本质都差不多,以后还得请管事姑姑你多加提携,互相合作才是。”
陈婉星全然没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人,耐着性子又教导起来。
秦姑姑自然是全盘照收,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只要你别再打我了,一切都好说。
陈婉星絮絮叨叨了半个小时左右,总算暂时放过了秦姑姑。
看着秦姑姑一瘸一拐地往后院儿走去,忽然心情大好,又喊了一声:“今天之内,必须把这前后三进的院子都打扫干净,要能随时住人的那种。”
一切安排妥当,陈婉星迈着地主老财般轻快的步伐往自己的偏房走去,路过主屋时,全然没注意到那窗户缝内透出的探究眼神。
等到陈婉星煮好了粥,拿了自己包里拆了包装的几个小面包进屋的时候,禹楠竹正在洗漱,一脸睡眼惺忪。
“吃早饭了,今儿我睡过头了,有点晚。”陈婉星盯着禹楠竹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了一会儿,放下心来。
还好,早上院子里的动静没有吵醒他。
“那个,咱们院子里还有一位管事姑姑吗?”
“有的,只是常常不在,偶尔才回来,你们遇到了?”禹楠竹不甚在意似的。
“今早上碰见了,我其实是想告诉你,她以后会天天都会在的,毕竟这么大的院子,只凭我一个下人打理,是忙不过来的。”
你不是下人,你是我的人。
禹楠竹正想纠正她,抬眼看见陈婉星招呼他过去,又将话咽了下去。
托盘里的圆形小糕点他没见过,看成色是很不错的。
“你尝尝。”陈婉星递过去一个,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