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星急忙往皇宫赶,总算在宵禁之前回到延福宫。
刚进门,就发现自家夫君的脸色不对,似乎也正在犯愁。
两人的默契早已培养起来,只需一眼便知对方的心思。
“夫君,可不可以不去西南平叛?”
矮几前,宋楠竹用手指轻叩桌面,思量片刻道:“只怕不行。”
他知道陈婉星担心自己,他又何尝不是。
这次平叛,会带走京城中大部分禁军,她也担心京城若生变,无人保护他的妻子。
陈婉星明白,这件事都能传出宫去,八成是板上定钉的事。
她依偎着宋楠竹坐下,将头抵在他的锁骨上:“那,注意安全。”
宋楠竹默默点头,想了想又道:“西南突发叛乱,虽是民间力量,但背后好像有人支持,当地官府和驻军镇压了几次,都死灰复燃,只能向朝廷求助。”
“所以你要更加小心。”陈婉星抬头深深看他一眼:“平叛的事为何没让宋善去?”
“他本不擅武,而且,是宋善极力促成我和李大人去平叛的。”宋楠竹的瞳孔暗了暗:“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多注意安全,我总觉得这件事,似有不妥。”
“夫君是怕他另有图谋?”
“没错。”
“那你和父皇说了吗?”
“下朝之后,我单独找过父皇,要他加强京城和宫内防范,父皇却道是我想多了,说我是武将出身,去平叛确实比梁王更合适。”
陈婉星觉得皇上这话总有哪里怪怪的,却一时也想不到是哪里不妥。
她眼中的当今圣上,可不是个如此心宽的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对梁王如此放心?
整晚,两人都没有睡踏实,心中都有些忐忑,却谁也没说。
平叛的事刻不容缓,明日一早,宋楠竹便要启程,皇上会亲自在朱雀门为平叛的军队送行。
谁都不知道,此次平叛的危险有多大,时间需要多久。
翌日。
陈婉星早早就醒来,听到宋楠竹悄悄起身的动静,却忍着没睁眼,假装还没醒。
他知道,宋楠竹会偷偷地走,他不愿意面对分别的场景,自己又何尝不是。
感觉自己的额头上落在轻轻一吻,被子里,她的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心,才总算没有露馅。
直到听到关门声后许久,她才敢睁开眼睛,可眼中不知何时,脸上有些模糊的水雾。
没有宋楠竹的日子,在宫里的每一天都无聊至极,眼看夫君已经离京两个多月,京中似乎风平浪静。
渐渐地,她也放松下来,不再担心这场平叛是否是场阴谋。
只是,每次接到宋楠竹传回来的信,还是会提心吊胆,他总是报喜不报忧。
今日又抓了多少叛军,明日又收复了一个被攻陷的城池,皆是这些,却从来不提自己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想家?
“星儿,又在发呆?”
秦兮若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拿着三天前收到的信在看,其实这几日她早看过无数遍。
“你呀,得找点乐子,自从月影跟着王爷去了西南,也没人督促你练武,我看你都呆懒了。”
“我哪里有懒,每日我都练习的好嘛!”陈婉星拒不承认自己疏于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