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是朝廷派来的试婚宫女，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将军，你会不会……”
余见暮想问这句话很久了，可真的有独处的机会时，他又有些问不出口。
“没有这种如果。”
不等他说完，陈婉星一口否决了这种可能性，显得很坚决。
“我如果不是试婚宫女，根本就不会来沙洲，也不会遇到任何人，对吗？”
余见暮的心思，她不是一丝一毫不知道，毕竟她也不傻，有些你来我往的感觉，举止、眼神，自己能看得出来。
可是，当一个人不能给对方承诺时，最好趁早不要让对方有某种期盼的念头。
她可不想当‘渣女’。
“……也对，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失言。”
余见暮难掩失落，但还是礼貌地笑笑，他知道陈婉星不会给自己机会，只是没想到她如此干脆。
气氛陡然有点尴尬，两人都不约而同沉默起来。
直到陈婉星主动换了个话题。
“余家小哥，你觉得咱们碰到的阴龙，真的是龙吗？”
“嗯？什么意思？”
陈婉星伸手烤着火，思量了一阵才道：“我猜那不是龙，而是别的生物。”
“何解？”听她这么说，余见暮也竖起耳朵来。
“我也只是猜的，反正那东西绝不是什么阴龙，你有没有发觉，只要是火光穿透它的地方，它就会自动打开一个豁口，然后再合上？”
“这倒是，那阴龙的形态细看之下，的确和一般认知中的龙不太一样。”
“所以我想，真正的龙是不会这样的，而这所谓的阴龙，很可能是另一种已经绝迹的古生物。”
“你的意思是？”
“我估计这东西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蟜。”
“蟜？那是什么？”
“是一种上古毒虫，《山海经》中提起过却不具体，前几年我无意间看过一本叫做《山海轶事》的古书，里面对蟜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山海经，山海轶事。”余见暮仔细回忆，他自认读书破万卷，却从未看过这两本奇书。
他盯着陈婉星认真地看，觉得眼前的她真的很让人惊喜，虽说字写得不好看，可知识储备却大得让人惊叹。
陈婉星不知道此刻余见暮心中所想，只是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书中记载那是一种名为蟜的毒虫，曾生活在中原乃至长江流域一带，有食肉啃骨、昼伏夜出、群居生存等种种习性，现在看来都挺符合。”
“可这里是黄河以北。”
“没错，就是因为它出现的地点与书中不符，所以一开始我才没敢确定。”
“这么说，那个怕光怕火的东西不是阴龙，而是集结在一起的蟜，他们成群结队的在夜晚专门袭击毫无防备的动物和人畜。”
余见暮也大胆猜测。
“我想可能是吧，但是……也还有疑点。”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既然他们这么厉害，为什么只在一定范围内活动，而不去到更远的地方或者山下呢？”
“也许有什么在制约着这群蟜，或者他们行动有限无法到远离巢穴的地方去。”
余见暮也不明白，只能胡乱猜测着，毕竟这种上古的神秘物种，还有许多人类无法了解的特性。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原始森林中的夜晚更加难熬，越来越急的冷风刮过附近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