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挺有意思的,徐亮两世为人,各种稀奇的事情都经历的不少了,但还没有扮演过假姑爷。斟酌了一下,徐亮又问,我就是个中医理疗技师,甚至说难听点就是个鸭子,这身份,行吗?
翁倩说,没问题的。我会给你做一下包装,就说你是个医生,还经营着一个小公司。你的形象气质都没问题的。你又是做这行的,也谈不上啥吃亏。翁倩没好意思说出鸭子来。
徐亮真有点哭笑不得了,敢情她真的是把自己当鸭子了。不过看翁倩严肃的神色,她应该也是个很孝顺的女儿,帮帮她也没啥。于是,徐亮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是周末,上午翁倩带着徐亮去大商场买了几套衣服。同去的还有翁倩的一个小姐们陈金玲,相比翁倩的冷艳,陈金玲要活泼开朗多了。她只有20多岁,话很多,看上去机灵古怪的,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经过两个女孩子收拾打扮了一通,现在徐亮看起来特别帅气,英气逼人。
这一两年徐亮很少去高大上的场合混了,平时穿着大多都是随意休闲为主。两个女孩子的眼光不错,经她们两这么一收拾,徐亮自己都觉得清爽了很多。
翁倩已经把她自己相关的资料都详细给徐亮准备了一份,那份认真程度,感觉和徐亮执行龙腾的任务差不多,让徐亮直觉好笑。对自己的身份,徐亮没听翁倩的,直接拿出了名片。无为酒水商贸有限公司董事长,徐亮自我解释说这是和朋友们合伙开的一家商贸公司,生意不大。之所以拿无为的名片,是因为无为酒水在江城的白道商界没啥名气,不像信诚小贷那么招摇。
下午五点半,徐亮三人走进了翁家的别墅。饭厅里,一个穿病人服的消瘦男人坐在饭桌前等候,笑眯眯的,手上夹着一支烟。翁文怀,翁倩的父亲,得了胃癌,自知命不长了。
“翁爸爸,你好!”陈金玲像只欢喜的小麻雀一般,蹦过去,从座位后面抱住他,很亲昵的样子。
“呵呵呵呵,好、好,小铃铛也来了……”
看样子,陈金玲也是她们家的常客。翁倩却不怎么开心,手一指道:“爸,你怎么又抽烟?”
“好,不抽了、不抽了。”翁文怀赶紧把烟掐灭,笑呵呵地看向徐亮,“小倩啊,这就是徐亮吧?”
“翁叔叔,您好。”徐亮笑着放下早备好的礼盒,亲切恭敬的向翁文怀问好。翁文怀虽然消瘦但今天精神还不错,难以想象是绝症病人。不过,以徐亮的医术,一眼就发现,他确实得了重症。
几人寒暄了几句,没多久,一个叫吴妈的漂亮妇女端上饭菜,叫几人这就吃饭。
翁文怀冲徐亮笑笑,招了招手道:“来,你坐我身边,陪我喝杯酒。”说着一手摸向裤袋,掏手榴弹一般摸出一小瓶白酒。
看他有趣,陈金玲立马噗嗤笑开,可翁倩不干了,嚷道:“爸!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医生的建议你又不是不知道!”
翁文怀没理睬她,自顾自的拧开瓶盖,“今天我高兴,你总算有对象了,得喝一口。”
“那也不行!”翁倩起身板着脸道:“你身体要紧,不准喝酒。”
翁文怀皱了皱眉,压了压手示意她坐下,“丫头啊,你脾气不好,得改一改,做人不能太较真。就好比我吧,还有多久可活?酒都不能喝,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不如早点去见你妈。”
这话一说,欢乐的气氛立刻消散,翁倩的眼眶直接红了。
“丫头,你要学会容忍,不能总要求别人完美。”
翁文怀拧下瓶盖,借着话头又道:“从小到大都是我惯着你,倒是让你的性子越来越烈,也就是金玲这孩子脾气好,由着你摆布。可她不能跟你一辈子呀,我可真害怕,等我眼睛一闭,你到末了孤家寡人一个,那可多惨。”说着说着,有意无意瞟了徐亮一眼。
徐亮明白他的眼神,谦逊笑了笑,起身拿过酒杯道:“翁叔,我陪你喝吧,小倩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她挺好,我和她挺合得来。”
翁文怀的身体完全不能喝酒的,但今天高兴,还是给他倒了一杯。两个男人一起喝酒,所谈的话题便天马行空了。翁文怀很健谈,谈了自己当兵那些年,谈了打越战的生死经历,又谈了如何创建翁氏集团,还谈了翁倩接班后如何能干,说自己一辈子值了,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徐亮保持着微笑,陪他慢慢喝酒,只是认真听着,不怎么多话。
聊了自己的人生后,翁文怀话头一转,问道:“徐亮啊,听她俩说你也搞了个小公司,生意还顺利吗?”翁倩在旁边,神情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了。
徐亮没搭理翁倩,很自然的给翁文怀聊起了无为酒水的情况,创业的思路,市场的开拓,应收账款的催收困难等。徐亮说的这些倒不是应付,翁文怀当兵的经历和为人的豁达让徐亮对他很有好感,很自然的回答起了长辈的问题。
问完了生意,翁文怀又很自然的问起了徐亮的父母家人。翁文怀的兴致很高,呷了口酒,笑呵呵的模样俨然是考察女婿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