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了。”
“注意安全，一诚。”
比嘉一诚走出家门，从住宅区的小巷走上行车道，拐了个弯，在车站进入电车。
上午的电车空荡荡的，只有三五个人，比嘉一诚非常随便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无所事事的盯着对面的车窗。
窗外的城市飞快地移动，偶尔能映出比嘉一诚的脸庞，已经15岁的少年褪去了从前的稚气，只要愿意什么都能达到最好的能力和帅气的容貌，就算态度比较冷淡，也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那些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一诚的心思都放在他的研究上。
从电车里面出去，比嘉一诚来到商业区内，最终停在一栋玻璃帷幕的大厦前。
在相隔一条马路的大厦对面，耸立着一座由石头砌成的巨大鸟居，以及横幅相当宽敞的石阶，比嘉家的灵媒曾在里面修行。
一诚没有去对面，而是进入大厦，打开电梯走进去之后，一诚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把它插入电梯操控面板上的钥匙孔里轻轻一转。面板下侧的金属板随之滑开，从中出现一个比正常按键小了一圈的数字键盘。
一诚动作熟练地用手指操作之后，电梯开始往下移动。
原本显示楼层的液晶数字就此消失，也不知下降了多久，电梯才终于停下，电梯门随之敞开。
步出电梯后，穿过两道有如气密式的特制门扉后，消毒药水的气味立刻扑鼻而来。
一条被洁白萤光灯照亮、冷冷清清的长廊不断往前延伸。地面由pvc地板铺成，两侧的墙壁贴着玻镁彩钢板，靠门的这边有一个空旷的休息室。
透过墙壁上的防弹玻璃，可以看见安置着各种设备的实验室内部，三三两两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安静的操控机械。
一诚换上防护服，拉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主任。”
研究员向一诚问好，态度像对待老板一样尊重，看不出对小孩的轻视。
当然，一诚并不是这里的老板，老板另有其人，一诚只是得到了资助。
初中二年级时，比嘉一诚从外婆那里得到了几个社长的联系方式，那些人都受到过幽灵的困扰，并且请比嘉家的灵媒处理过灵异事件。
初三开学之前，比嘉一诚用自己的研究成果说服了其中一人，拉到了5亿日元的投资。
5亿日元，不算多，只能说勉强够用，那位富豪本来也不指望比嘉一诚能研究出什么，他又不是请不起灵媒，买不到驱魔的器具，只不过看在比嘉外婆的份上，以及片段矢量器确实有用，才给了比嘉一诚5亿日元的投资，并且置办了一座实验室。
“那东西的频率检测出来了吗？”
一诚站在玻璃隔墙前方，向技术员问道。
玻璃隔墙内部空无一物，但30平方的面积，空出来无疑是浪费空间。
研究员立刻递来了一纸报告，上面列出一排排让人头晕目眩的数据，一诚仔细看完，向研究员下达指示。
“继续提高电磁频率。”
一名研究员在电脑上敲击键盘，一诚走向灵能矢量观测仪，将镜头对准玻璃隔墙内部的某处，透过观测仪的镜面，本来什么都没有的玻璃房间内部，突然多出了一道血色的身影。
虽然全身朦胧不清，但眼睛鼻子的位置尚能分辨，四肢的轮廓也非常明显，服装分辨不出，不过能看出原来是白色，只是有很大一部分被血染红。
那是一诚亲手抓来的恶灵，观测仪上显示的能量波动在30到40之间，这已经算是非常低级的了，只比会很快消散的无害幽灵强一些，像几年前在体育馆看见的那个垣内渚，轻易影响两个成年人的脑电波，让她们去自杀，以比嘉一诚的分级标准，能量强度至少也有500。
这是第三百二十七次实验，磁场强度和恶灵的能量强度，互相之间达到什么样的比例，才能起到消除效果，比嘉一诚一直都想要搞清楚这件事，但是在有实验室之前，无论是磁场强度还是恶灵的能量强度，都没有仪器能测量出来。
伴随着磁场产生器的调试，观测仪显示的能量波动不断变化，虽说恶灵平时的能量波动就会在30和40之间变化，但是在受到磁场影响之后，波动的上限和下限都开始降低。
“砰！”的一声，恶灵的身躯爆开，在观测仪上变成了一团定义未知的磁场。
一诚没有急着高兴，又等了半小时，恶灵的身体又重新聚合了起来。
“又是这样。”
一诚皱起眉头，走到电脑面前查看磁场变化的过程。
“主任，有没有可能，幽灵作为一种特殊磁场，根本没办法通过物理手段消灭。”
研究员提出自己的猜想。
“磁场可以抵消，幽灵又凭什么不能消除？”
一诚冷静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大家的人体结构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彻底消除幽灵不需要那种玄之又玄的力量。”
比嘉一诚一边查看历史记录，一边仔细思索，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当然，孤立系统的总能量保持不变，灵媒也未必是将幽灵消灭，只是通过特殊方法，把幽灵转化成另外一种无害的形态，她们能做到，为什么我们做不到呢？大家都是人，我不觉得她们比我更强，比我更聪明。”
电磁波，高温，低温，震荡……各种各样的方式都用遍了，成果寥寥无几。
只能暂时性打散，无法彻底消除。
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莫非……是脑电波吗？”
电磁波是能量，幽灵是能量，脑电波同样是能量的一种表现，相比起来，脑电波和幽灵的关系比电磁波和幽灵的关系更近。
以脑电波为切入点，为期半个月的实验，比嘉一诚得到了崭新的成果。
“真是这样！脑电波和幽灵的存在方式更接近。”
一众研究员欣喜若狂。
虽然只是接近，但是幽灵这么大的课题，哪里是几个月就能研究透彻的。
比嘉一诚没那么开心。
难度更大了。
同一量级的脑电波对幽灵的干涉程度比电磁波更强，但是人类的脑电波是有限度的，它和人的意念息息相关，普通幽灵的能量波动在个位数，普通人的脑电波很少能达到两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