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了一圈无果之后秦牧冷着脸跟着救护队往外走，远远地看到丁院长正招呼他过去，秦牧便改变了方向朝丁院长走去。
“累了么？”丁院长慈祥的看着秦牧笑，但是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那只是薄薄一层为了掩饰疲惫和无奈的笑。
他本来就上了年纪，最近因为不知名病原体的扩散，大批的人生病住院他已经操碎了心，也许在干几年等越来越多的优秀医者开展工作之后他就要退位让贤回家养老了，他为了帝都医学事业操劳了一辈子，正直了一辈子。
他总是在幻想有他在的帝都不可能有治不好的病，自然也不会有因为生病而死的人，为了这个目标他勤勤恳恳了一辈子。
可是就算是他努力，同僚们努力，一个个病原被攻克，随着业界的进步治不好的病也越来越少，但是却依然会有人在不改死去的年龄消逝了，他是一个医者，医者仁心，他不想看到任何好人无辜的死去。
然而现实如此残酷，看到那一具具被装在尸袋里的警员遗体被同事和警员们抬出来暂时安置在地上，虽然他没有亲自参与搜救没有看到大楼里凄惨的场面，但是他却能从空气中弥漫的哀伤中知道这次的恐怖袭击造成有不少的人员伤亡。
“我不累，但是您很累了。”秦牧走上前去搀扶着丁院长的手臂从一旁救护车里拽出来医护人员平时陪同的时候会带的小马扎，打开后小心的让丁院长坐下。
“唉，人啊，老了老了，年纪大了，这还没走两步呢腰就不行了啊。”
丁院长自嘲的笑着，但是到底是自嘲已经老了还是自嘲人类的脆弱和无力，秦牧也不得而知。
“哪里话，您还那么年轻，身体也那么好，我们这些医学后辈还要聆听您的教导呢。”秦牧恭恭敬敬地蹲在丁院长旁边。
“你小子，就你会说话。”
丁院长舒心的笑着拍了拍秦牧的肩膀，然后对他说：“去，你也去拿个板凳，我有点话想找人说说。”
秦牧顺从的又端了一个小马扎出来，将一次性口罩和手套都摘掉后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您说，我一直把您当做最尊敬的老师，不管您想说什么我都会听着。”
丁院长抬起头坐直了身子看着无星的夜空。
“秦牧啊，人自生下来便一步步的走向死亡，生即是为了死，这个因果论真的是我们人类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的么？”
秦牧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并不是因果的最终真理，自然有很多仙人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时间像是在他们身上消失不见，他们的寿命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很多已经窥探到无上天道的存在虽然消失不见但是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有死，秦牧自己也是修士，他自己的寿命足足有一个元会，足以见证数十代人的生死，如果他能在进一步就能拥有更加悠久的寿命，只要不被杀就相当于永远不会死。
但是他能这么说么？丁院长会信么？这是自从上古就已经几乎断绝的现在看来就是神话的传承，数十万人无一个的修士，他们大多都遵循神秘隐蔽的原则闭关修炼不问世事，轻则数十年重则上百年，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以凡人之躯窥探天道的存在，对于普通人来说最为重要的时间其实是最不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