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羽看出她的心情极其不好，讪讪的收了扇子，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回事？莫非是丞相大人外面有人了？”
江其姝猛地抬眼瞪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外面有人了。”
“嗤，我倒是想要外面有人，那也要家里有人才行。”他笑片刻，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的，谁要是欺负你了，就跟我说，就冲你救了我这两条腿的份上，也不能让你被别人欺负了。”
他这认真起来的模样看上去还稍微有点顺眼，江其姝懒懒的掀掀眼皮，“里面歌舞升平的，你不在里面，出来做甚？”
“都是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空气太闷，我呆不惯。”
他轻描淡写，心里丝毫不见心虚。
分明是他命人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出来太久，他本来只是想着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正好遇见垂头丧气的她。
江其姝哦了一声，趴在石桌上不再言语。
戚羽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想到什么，唇角勾了勾，上挑的丹凤眼眯了眯，“闭上眼睛。”
江其姝看他，“做什么？”
他淡笑不语，指尖触向她的眼睛，江其姝下意识的想往后退，被戚羽喝住，“别动！”
她吓了一跳，当真不动了，只是闭上眼，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戚羽，你发什么神经？”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掌心间她的睫毛在轻轻颤抖，喉结轻微滚动一下，那一瞬间，他突然很不想要当个人。
“闭上眼睛，等我一会，让你睁开你再睁开。”
他磨磨唧唧的，江其姝闭着眼，难免有些烦躁，“好了没有？”
他贪婪的盯着她的脸，看的极其认真，她的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几乎快要看不清楚的小痣。
他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却被她这一声不耐的催促打消念头，有些无奈的叹气，“一个女孩子家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简直不知道温柔是何物，戚某还真有些同情丞相大人。”
“你想死吗？”江其姝阴森森道。
不想。
戚羽缓缓移开手掌，江其姝睁开眼，正对着她的是一朵不知道名字的白色小花，戚羽晃了晃，“听说女孩子都喜欢花，怎么样？看见这个心情又没有好一点？”
白色的小花已经掉了两瓣花瓣，凄凄惨惨的，看上去跟被霜打的茄子一样。
江其姝嘴角抽了抽，“你觉得我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戚羽往后退一步，轻咳一声，他觉得她现在很想要揍人。
见她身上刚刚那股子颓废劲消失，戚羽笑的眯了眯眼，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金步摇，步摇下面坠的是两个极其精致的小铃铛，一拿出来就叮叮当当清脆的响。
江其姝挑了挑眉，“给我的？”
戚羽点头，“最近琢磨着开个首饰铺子，刚好进来的第一批货，觉得里面这个簪子挺好看的，江姑娘替戚某治好了这两条腿，说来除了那些俗不可耐的银两，戚某还没有好好感谢过江姑娘，这东西，就当是戚某的谢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