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好戏还在继续。
齐世勋见齐明涛给自己施加压力,遂一咧嘴笑了,退一步道:“也不是么,就是这些人太气人了么,一个卖菜的还厉害的很,我要是不把住些还了得?”
齐明涛一皱眉头:“住嘴吧!多大的人了,说个话嘴就没个把门的!”
“就是么,凶的很,我们卖菜的,人家收菜的,那就是杨白劳和黄世仁么,还不是人家说啥就是啥?我们到哪里说理去!”王贵在边上嘀咕。
“你就悄悄的吧!”齐明涛呵斥住了王贵,一顿,转而问齐世勋:“你就给个痛快话,这菜价还能不能往上加些?”
齐世勋见状,有些不情不愿地磨叽着不接话茬。
齐明涛火了:“那好!金河!拉上菜走!我还不信了,没你这个烂芹菜,我还吃不上个浆水面了!”
不怕死闻言,袖子一挽,抱起一箱菜就走。齐世勋一看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不怕死的胳膊笑着说:“哎金河大侄子,别动怒啊,有话好商量嘛,哎哥!你看你,就让金河把菜放下嘛!”
齐明涛“哼”了一声说:“金河,放下吧!”不怕死弯腰又把菜放下了。
“那你说说吧,多少?”齐明涛问。
齐世勋伸出一个指头说:“我再涨一毛钱咋样!”
齐明涛眼睛都圆了,“咋!费了这半天的劲才涨一毛?!”
边上的包打听也小声嘀咕:“跟没涨一个样么。”
齐世勋瞪了一眼包打听,咬了咬牙道:“这!一元!一元咋样!”
齐明涛嘲讽地笑了,上下看看齐世勋说:“才两毛钱,我这村支书的面子就直两毛钱?看把你疼的,能死不?”
齐世勋也笑了,“那哪能死呢哥,你看你说的这话。哥,我是真不容易啊!你想啊,我收了这些菜,我还有那么多费用等着哩,车的油钱,人工,过路费,菜的损耗,还有税哩对吧?那到我手里,也就没多少了,你们尽看到贼吃肉了,没见到贼挨打么,我也难的很啊!”
齐明涛听这话再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又道:“再涨些。”
“不能再涨了,打死我都不能涨了!真的!”齐世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喊道。
齐明涛见状也不好再逼了,逼也逼不出啥名堂了,只好转过头看着不怕死说:“金河啊,你看咋样,低是低了点,唉!谁让我没本事呢,让这些个菜贩子舞弄价钱,你觉得合适就卖,不合适咱就算,咱们再找销路,我还不信了,这么好的菜,没了他齐世勋还能没出路了!”
不怕死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看王贵和刘二狗:“咋样?卖不?”
刘二狗和王贵互相看看,没说话。
边上的包打听说:“卖了吧,一块钱也可以了,这菜已经摘下来了,等咱找到销路那还不都烂喽?”
王贵一听这话在理,于是说:“一块就一块吧,卖!”
不怕死看看齐世勋,咬咬牙说:“卖了!”
“哎!这就对了嘛!”齐世勋见状赶紧指挥手下过秤付钱,不怕死接过钱看也没看就气哼哼地走了。
一场打斗也烟消云散。
包打听意犹未尽地看着齐金河的背影说:“今天咋这热闹!看了三场电影,一场比一场精彩。”刚说完,就见老支书正拧着眉毛看他,吓得一缩脖一溜烟儿地跑了。
看完热闹的李算子,这会儿也想起自己脑袋上的精疙瘩了,嘴里“吸溜吸溜”地吸着冷气,龇牙咧嘴地扭头要走,正好迎面碰上刘翠翠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李算子这才想起还有医药费一说呢,遂开始耍赖了:“刘翠翠!你今天必须赔我医药费!我的头这会儿疼的很!没准已经脑震荡了!”
刘翠翠冷笑一声说:“你的头是我打的吗?你别冤枉好人!脑震荡了好呀!你再就不算计人了,要不你还不成精啦!”
李算子一听刘翠翠这话,转头对齐明涛嚷嚷开了:“老书记你听听!刘翠翠恶毒不恶毒!她盼着我脑震荡哩!就会欺负老百姓!”
齐明涛已经被这三场好戏折腾的精疲力尽了,一见李算子这会儿又跳腾开了,遂拉下脸来训道:“你跳腾啥!还嫌不热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