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花纷纷扬扬，但...师言此时无惧无畏。
紫府内玉阙正在以近乎蛮横的姿态生长。
什么法理，什么世界的规则。
不过都是些可以轻而易举踏破的东西。
倘若师言在这个时候划开自己的人物属性面板，一定会看到自己此时疯涨的修为。
初开境五阶...
初开境六阶...
初开境七阶...
...
初开境——
九阶。
然后——
横在师言面前的桎梏瞬间破碎。
【返虚境一阶】。
师言眼前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开阔起来。
时间缓慢地流逝，小剑峰上的风雪更盛。
师言，又或者说是妍卿歌眨了眨眼睛。
风雪中芳草萋萋，逐渐茂盛。
幼嫩的笋尖顶破了土壤，生枝开叶。
不过那都没有女孩子身上发生的变化来得让人觉得震撼。
在凝滞的风雪中，她踩着飘落定格在空中的雪花，一步一步地登上了九天。
妍卿歌甚至比师言还要震撼，“这...这是...”
“【十七年蝉】——”师言在心里面向着妍卿歌解释，“一门天下奇绝，戏弄白驹的功法。”
白驹过隙，光阴荏苒而又易逝。
然而【十七年蝉】...却是一门可以戏弄岁月长河的功法。
只是一眼，便仿佛眺望尽了万年。
只要有【十七年蝉】，只花十七年便学尽天下所有功法神通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
这一次的【十七年蝉】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这一次...师言的身体在与瑶台仙子神与识‘耦合’的情况下，甚至能够跟得上时光飞速流淌的意识。
行走在几近静止的世界中。
“原来是这样...”湿软的声音喏在师言的耳畔。
“原来是这样。”
“什么？”师言稍微有些疑惑。
“不——”下巴倚靠在师言的脖颈间，妍卿歌轻轻摇头，“没什么。”
“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墨淑？”师言轻轻念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的名字。
妍卿歌轻轻点头。
其实很好理解。
千年前跟随在瑶台仙子和楼兰之主身边的人拢共就那么几个。
除了跟随瑶台仙子学剑的秦歌以外，也就只有跟随楼兰之主又曾经侍奉过瑶台仙子的那个无良老板娘了。
这么一想就很好理解了。
酒馆老板娘究竟是怎么在楼兰之主和瑶台仙子相继离去的短暂时光内，封锁了整个红尘修士的进程。
【——十七年蝉】。
好像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东西。
师言询问着妍卿歌，“千年前...墨淑，嗯...”
“那个家伙可爱么？”
“我是说...是灵瑶大人喜欢的类型么？”
“哈？”妍卿歌愣在了那里，她回想着记忆里那个安静少女贫瘠的样子。
“可爱倒是蛮可爱的...”
“只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啦。”
“那灵瑶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师言趁机询问道，“和小净色还有秦歌差不多的模样？”
“还是看起来再稚软一点。”
模仿着花想容那种娇憨撒娇的口吻，师言微微歪过头，蹭了蹭妍卿歌的脸庞，“是这样吗？”
“灵瑶姐姐大人。”
是那种会让温如雅都觉得自己攻速瞬间叠满的发软声音。
咕——
明明是灵体，师言却觉得自己听到了清晰的吞咽声。
“果然...是变态呢。”
师言心目中那个翩跹若仙的仙子形象破灭了。
“什...什么啊！！！”妍卿歌辩解着。
这只师言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是谁带坏了自己的小师言。
曾经的小楼兰虽然无口切开来又让人觉得是黑的，但是...才不会直接说自己是变态呢。
最多也就是在晚上，自己抱着小楼兰温暖女孩子发凉的小手时，小楼兰才会用那种可爱的厌弃声音，说自己是痴...痴什么的。
然后又很老实地把软乎乎的小手和脚丫都蜷进自己的怀里。
可恶...果然成长了一千年以后，一点都不可爱了。
自己能不能把小师言塞回去。
这个什么...【十七年蝉】，能不能倒着用，再把小师言变成原先可爱的模样啊。
至于痴什么...
肯定是剑痴吧！
对了，一定是那样。
自己可是上个世代最强的剑修。
一步一步地登上天空，师言揉了揉肩膀，漆黑如墨的眼睛远望着秦歌的方向。
哪怕是在【十七年蝉】的影响下，雪花仿佛都停滞在了空中。秦歌的剑依然极快。
“好了...”
“该干活了。”
妍卿歌压在师言脖颈间的下巴微微抬起。
握住温润的玉剑。
两个人同样凛冽的剑意剑势在瞬间同时盛放。
虽然没有瑶台仙子当年在兵解后，交付给秦歌的剑道至尊法理加持。但...瞬间完成同步的剑意剑势，却并没有被秦歌的剑所压垮。
相反地——
而是平分秋色。
和净色五五开面对秦歌时一样的，平分秋色。
师言用余光扫了一眼妍卿歌。
从师言的角度，只能看见女人缭乱的发和一抹素白的雪肌。
但是她能感觉到...在握住剑以后，变得很认真的妍卿歌，确实很有魅力。
妍卿歌并不完全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喜欢诱拐小楼兰小秦歌那样可人女孩子的奇怪大姐姐。
相反地——
更多时候妍卿歌的表现就如同她刚刚拦在净色曼荼罗和秦歌之间时一样。
娴静成熟的温柔模样会让师言又或者是楼兰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她只是发觉到了师言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用自己的方式，用师言更加容易接受的方式，稍微让师言放松一点。
顺便...只是顺便...再释放一点点自己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歧念。
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抬起。
从师言的角度，就是妍卿歌把着自己的手腕，做出这样的动作。
呼啸的山风从「青莲剑宗」的山门处席卷而来。
巨大的擎天之剑如同一面盾牌版横架在师言和秦歌之间。
锵——
青莲之剑的剑尖撞在了剑脊上。
剑并不透明，师言却能看到此时巨剑后的秦歌。
女孩子一脸的无机，脸上最后一抹生动的颜色都已经被抹去。
现在的秦歌...已经彻彻底底地沦为一尊杀戮兵器。
“你有什么办法么？”师言歪头几乎要和妍卿歌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