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先来的...」
看着少年呆愣在那里的模样，师言甚至都可以脑补出对方的台词了。
自己毕竟也不是什么‘带恶人’。
连人家‘青梅竹马’的小两口都要拆开。
师言轻巧地将闻人玖放下，在女孩子身后大腿的位置轻轻拍了拍示意。
却没有想到...女孩子腿软得身子歪斜。
师言只觉得指尖触及一片软弹。
“咿...”可怜兮兮的呜咽。闻人玖搀着师言的身子就要作势软倒，师言连忙又搂着女孩子纤弱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咔咔咔——
师言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到那种让人牙酸的寒冰冻结声。
她能明显得捕捉到，马车对面的少年脚下寒霜正在一寸一寸的冻结，就和当初君浅柔与明仲卿对峙时一般无二。
“你这登徒子！放开阿玖妹妹！”少年一掌拍在马车前的车辕上，寒冰劲气凝作一层一层的冰莲，冰莲的尖锥朝着师言身旁就刺了过来。
师言没有动。
少年并无杀意，冰莲的方向也很歪。
最关键的是...筑基境而已，师言现在真的已经看不上了。
“你为何不躲？”少年看着师言镇定自若，又或者说——
完全没把自己看在眼里的模样，顿时有些气急。
师言搀住闻人玖的肩膀，让女孩子自己站好。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个少年。
因为师言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开口的比较好。
或者——
开口的话，就直接表态说明自己其实是女儿身。
但——
这里是霜虹谷。
君浅柔闭关的地方。
到时候在自己亲口告诉君浅柔自己其实是女孩子之前，君浅柔就知道了这件事。
那可就不好了。
越是温柔的女孩子生气起来也就越吓人。
师言已经可以幻想出君浅柔面无表情地原地黑化。一边亲昵地喊着自己‘师言姐姐’，一边捉住自己的双腕把自己按在冰面上的画面了。
闻人玖又羞又嗔，使劲努力着才在那种身子骨都要化开的媚软中支撑起身体，勉强站住。
“解释一下...”师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捉住女孩子的小手示意。
她这次来是又不是来惹事的。
无意与霜虹谷内的任何人结仇。
自己只是想把闻人而书救出来，还她一份清白而已。
闻人玖羞赧地看了师言一眼。
咯噔——
师言的心里面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闻人玖主动松开了握住师言的手，向前一步，“龚聚仁哥哥...”
听着女孩子的称呼，师言的脸差点没绷住。
“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一样看待...”闻人玖握紧拳头，回头看了师言一眼，目光都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决定趁此机会，把一直以来都憋在心里面的话说出来。
龚聚仁哥哥对自己是很好...
可——
自己对他真的没有感觉。
更多的...像是一份亲情。
和今天中午在坊市时遇到师言姐姐时完全不同。
在被师言姐姐压住，抵开壁防的刹那。闻人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战栗，就像是被抵在了一大块雷晶上。只能徒劳地扒住师言姐姐的胸襟，竭尽浑身气力撑住醉醺的师言姐姐。
食髓知味又本性媚妍的闻人玖根本没办法抵抗「媚骨天成」给她带来的诱惑。
师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是让你这么解释的么！？
“不...”龚聚仁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雪地里的梅花和他的身影竟然十分相衬。
师言甚至魔怔地觉得自己的耳畔响起了背景乐。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阿玖！”
「天地~一片~苍茫。」
“不！！！”
完了。
明明刚刚还觉得少年眉清目秀，和闻人玖看起来还算是...般配？
现在师言已经没办法直视龚聚仁了。
嗒嗒嗒嗒——
从宫殿群的方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师言抬眸望去，一袭嫩蓝色宫裙的端庄女人正快步往自己的方向赶来。
女人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曳地的长裙下腰肢纤细，用一根天青色的软烟罗料子系住。
快步走来时身姿款款摇曳，成熟贵妇的风情尽显。用曾经游戏里的评价标准最少也是「人间绝色」这个档次。
最关键的是...她和自己身前的小丫头容貌至少有七成像。和闻人而书姐姐那就更像了。只是眉宇间风情款款，如成熟到娇艳欲滴的蜜桃。
下意识地——
师言已经幻想到自己身前的小丫头养成之后的风情了。
或者...是原本一脸冷艳的闻人而书，露出类似风情时的模样。
“娘亲...”闻人玖看向女人的神情有些慌乱。
在闻人玖开口之前，师言也猜到了女人的身份。
同时——
师言大概也猜到了闻人玖这个小瑟胚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了。
她只能说...‘岳母大人’实在是太会了。
‘岳父大人’真的是有够幸福的。
因为女人的出现，闻人玖在师言心目中地位都蹦啊蹦地跳起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