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斗笠与面罩,在那两名护卫敬畏的目光下缓步走出这地下小院。
“这样便走了?”化作妖身趴在其肩膀处的涂山芊芊疑声问道。
“足够了。”谢飞鱼边走边说,如同自言自语道:“从那徐白止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两个消息,你可知是哪两个?”
其肩膀处的白狐摇了摇头,一张狐面上极为人性化的浮现出不解的神情,“并不知晓。”
谢飞鱼斗笠下金眸微眯,缓缓说道:“当时我问其那以极寒功法狙杀鹰狼卫之人与那先前的身份的时候,其下意识说这‘二人’不便透露,便确定了一点,那便是此二人并非为同一人,这便是其一。”
其肩膀处的狐狸并未出声,只是细细的思索着先前对话中的细节。
“而这其二嘛。”谢飞鱼笑了笑,“很明显,既然这二人的身份皆不能透露,其先前又将天道教高层的讯息于信中告知于我,那此二人的身份多半比这些所谓的‘高层’还要高,哪怕并非如此,也是对这天道教来说极为重要的人物。”
说到此处,谢飞鱼微微一顿,低声道:“这两点对我来说已然足够,毕竟我与那徐白止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知道一些内幕,将一些底牌握在手里,给日后万一会撕破脸皮留下一些后手罢了。”
低声说话间,已然行至先前进入黑市时走过的通道入口处,谢飞鱼缓缓推开那铁门,走入其中。
向上走了片刻,前后都无人,谢飞鱼忽的顿住脚步,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便继续向上走去。
其肩上的白狐听到了其那句喃喃自语,一双兽瞳微眯,便换了个姿势重新趴下,如同睡着了一般闭上双眸。
走出黑市,时间已然接近凌晨,谢飞鱼闭上双眸,片刻后再度睁开,扯下面上的黑布塞入袖中,顺着长街向前走去。
七拐八拐,不知不觉之间,便行至了一处死胡同之中,谢飞鱼面朝封死的墙壁,顿住了脚步,平声道:“跟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罢?”说着,缓缓转过身,一手将头上斗笠揭下,一双金眸中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看向前方。
兴许是早晨那场细雨的缘故,虽说如今雨已停,但那股潮湿的寒冷气息却并未消散,随着一阵微风拂过,使人分外阴寒。
没有任何响动传出,谢飞鱼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是我多虑了么。”说罢,便重新将斗笠戴上,迈步朝小巷外走去。
就在其即将跨出小巷的那一刻,其嘴角忽的浮现出一丝冷笑,血管内的血源内力疯狂运转,整个人直接化作一道血虹向着上方的屋檐处疾驰而去!
那屋檐之上,一头戴野狐半面的黑袍女子正伏在那里,见其突然暴起发难,下意识的要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匕,却绝望的发现,那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在顷刻之间便已冲到身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其一把卡住喉咙,提到了半空。
一手掐在那女子纤细的脖颈上,谢飞鱼柔声笑道:“你既然不出来,那我便只好亲自过来找你了。”笑着笑着,随着其掐住其脖颈的手逐渐的用力,面上的笑容也缓缓消失,冷声道:“什么时候情报司也要做这种狼狩司的潜伏任务了?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既然敢尾随与我,那便是做好了身死的觉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