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于无声之中飞快结束,夜晚的雪狮城依旧灯火通明,喧闹的行人们并未注意到这偏僻角落中的种种杀机。
一大一小两枚血茧静静地立在小院之中,无数的鲜红丝线如同蛛网一般于墙壁上连接在血茧之上,整个小院如同一座阴森的蛛巢一般,安静中透露着诡异。
谢飞鱼皱着眉打量着那枚稍大一些的血茧,看那巨枭一般的妖族之前的行为,似乎对自己并无敌意?可其那实力也着实不好对付,若不是自己早已在这院子中布下暗手,恐怕便只能使出全力才能将其制服,但若是使出全力,那动静便可能惊动城中的其余鹰狼之属,自己仍在潜伏期间,过早暴露实属不智,不过自己那血雾似乎对这些妖族有着克制之效?沉思良久,终于决定将那妖族唤醒,大不了在用血雾制服便是。
其并没有急着解开血茧,那巨枭与妖狐的意图尚且不明,谢飞鱼可不会因其一些善意的举动便会掉以轻心,从腰间抽出那柄被其当做杀手锏的赤螭剑,横握于身前,这才一挥手,那便重新化作无数道鲜红血线,渐渐隐入墙壁之中。
一道鲜红浓稠的血雾也随之从那巨枭口鼻之中涌出,谢飞鱼并未将其挥散,反而使其浮于巨枭的头顶一尺之上,只要其稍有异动,便会再度涌入其体内。
随着血雾的涌出,那巨枭足有数丈的庞大身躯微微一颤,一双竖起的兽瞳缓缓睁开,有些迷茫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后,猛然看向前方持剑而立的金眸青年,刚刚转醒的头脑瞬间清醒,那庞大的兽躯如同缩水一般向内收取,刹那间已然化作了一面容苍白的阴桀中年,只见其单膝跪地,对着青年急声道:“殿下!微臣没有恶意!都是误会!”
看着那张病态的苍白面容,持剑的手并未放下,冷声道:“殿下?若我没有看错,你与那只狐狸应该都是那已然销声匿迹的妖族罢?为何要称我殿下?我的血脉我自己清楚,绝不可能与妖族有丝毫瓜葛。”
那阴桀中年接连摆手道:“微臣明白!微臣明白!您的血统微臣再清楚不过,确实与我等没有一丝关系。”
“哦?”谢飞鱼神色一沉,冷声道:“你说你知道我的血脉?你先说说我是什么血脉?”在其说话间,那阴桀中年头顶的红雾缓缓的涌动着,渐渐朝着中年的头颅笼罩过去。
看了眼那头顶的那片诡异红雾,阴桀中年一张苍白的面庞上冷汗直冒,连忙道:“您身负姬姓皇室血脉!姬鳞殿下,微臣之所以来此是受姬文远陛下的旨意!对您绝无恶意!”
听到那个名字,谢飞鱼身躯忽的一僵,一双金眸之中划过无数复杂的情绪,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的……可是那梁王姬文远?”
阴桀中年缓缓点头,沉声道:“正是,姬文远陛下忧心殿下的安危,便派我二人前来保护。”
谢飞鱼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一道瘦削却高大的身影,那只宽厚手掌摩挲头顶的感觉仍历历在目,眼眶有些湿润,却猛然想起那人放任元氏毒妇将自己母亲的毒害致死,神色中又闪过一丝冷然,忽的想起一处疑点,阴声道:“哦?派你‘二人’前来?是我记错了还是怎的?我怎么记得那只狐狸是要取我性命来着?若不是我还算有些武力,又提前做了些布置,恐怕如今我早就一命呜呼了罢?”冰冷的杀机于话语间现出,一双金眸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