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玫心中一动,沉吟不语。
陈娉低声道:“还有,那些军人来得也未免太是时候了,龙成刚从手术室出来,他们就来了,赶走他姐和蓝洁,不让任何人接近他,而且他们对他姐他未婚妻的态度野蛮粗暴,一点也不客气,这合理么?他刚死,尸骨未寒,就摆在眼前,他们都是他的战友,兄弟,过命的交情,他们怎么会那样对待他的亲人?这合理么?”
辛玫点点头,到:“还有么?”
陈娉低声道:“还有,龙成死了,是烈士,可他已不是军人,不归军队管,那些军人为什么千里迢迢赶来,非要带着他的尸体离开?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在哪安葬不都一样?何况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该不让他母亲见他儿子最后一面,他们说是已经派人去接他母亲去部队上,见他儿子最后一面,可是据我所知,他母亲最近根本就一直不在本市,他们是如何得知他母亲所在?又怎么派人去接她?”
辛玫沉吟不语。
陈娉越说越精神,道:“还有,举行葬礼,安葬烈士,怎么能不让烈士家属在场?这合理么?这是最大的漏洞!”
辛玫心中一动,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陈娉两眼放光,一字一顿道:“他没死!他是诈死!”
辛玫心中一震,望着女儿。
陈娉冷笑道:“大家都是狐狸,玩什么聊斋!我赌他没死!”
辛玫望着女儿,低声道:“你料定他没死,所以你要赌,千亿豪赌,你就没想过。万一赌输了......”
陈娉淡淡道:“妈,您有几千亿家产,就我哥和我两个继承人,我只要我该得的,这一千亿就当是您提前给女儿的嫁妆,好不好?”
辛玫皱眉道:“你这孩子,钱是小事,妈不在乎,可是你把自己的终生幸福压在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身上,而且人家已经名草有主,对你根本没有一点意思,就算你赌赢了,他活着,可是他会接受你么?”
陈娉淡淡道:“就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人,所以我才要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他身边的几个女人,都以为他真的死了,她们或者会放弃,会移情别恋,到时候等他回来,她们还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情说爱?他又怎么会要她们?只有我,我在关键时刻力挺四海,真心实意,始终如一,不离不弃,他回来了,他的女人都离开了,错过了,就我守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等着他,他会怎么想?”
辛玫低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陈娉低声道:“我决定了,和他姐一起,好好经营四海,等他回来!他不回来,不亲口对我说出坚决不要我的话,我就不嫁!终生不嫁!”声音虽低,却坚定无比。
辛玫凛然心惊,默然无语。
陈娉望着母亲,忽然流泪,哽咽道:“妈,我这一辈子争强好胜,谁也不服,我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从小到大,我没给您丢过脸!这一次,你就相信女儿一回,由着女儿性子来一次,是好是赖,是死是活,我都认了!”
辛玫心疼,搂住女儿,柔声道:“好,妈听你的!别哭,哭什么?你想怎么做,妈都支持你!”
陈娉含泪道:“妈,你别担心,我认真想过,如果我判断正确,龙成还活着,那么这件事就有两种结果,第一种结果,人财两得,不但我得到他,他还活着,死而复生,到时候王者归来,商海必定再起波澜,凭他的声望,人心所向,四海股价必定大涨,打时候咱们就赚翻了,这就叫人财两得;第二种结果,他还是不接受我,那也无所谓,我就彻底死心了,到时候变卖四海股份,拿钱走人,寻找我自己的幸福,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辛玫始终不相信龙成还活着,她始终认为自己的女儿是为情所困,异想天开,可是她不忍心说破,不忍心伤女儿的心,陈娉刚才说的,她也不信,姑且听之罢了,不过女儿最后一句话说到了她心里,只要女儿能想得开,不钻牛角尖,这笔交易是赔是赚,她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当下笑道:“女儿说得对,这笔生意值得做。”
陈娉接着道:“如果我判断失误,龙成的确死了,那咱这笔生意是赔是赚,就难说得很了,反正四海那么大个公司,总不会就这么垮了,何况还有蓝天在那撑着,说到股份,除了龙家,就属他多,他总不会无所作为,坐以待毙罢?所以,咱们也不用太担心。”
陈娉这番分析有理有据,入情入理,辛玫暗暗点头,自己这个女儿的确是聪明过人,很有商业头脑,比他哥哥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