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侵蚀了这片湖水。
一丝丝的凉气从湖底朝着二人侵袭,缠绕着从萨拉托加的小腿爬了上来。
萨拉托加松了一口气。
使用舰装力量的时候,舰娘是无敌的,不惧严寒,不畏酷暑。甚至不会饥饿,不会疲劳。
但是,小白并没有这些特性。
夜晚的湖面相当的寒冷,即使只是被阻隔在水面之上,这里也绝不是小白能多待的地方。
抱着小白的萨拉托加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小白的手指。
冰凉凉的。
萨拉托加朝着城堡上方看了看,想了一会,还是朝着湖边走去。
这么高的距离,就算是萨拉托加也没法保证安全的带着小白跳回去,还是先离开这片湖水吧。
幸好舰娘可以站在水面上,要不然小白若是让这片冷水碰到身体,可不是简简单单感个冒就能结束的事。
——啊,如果没人救的话,连感冒都会是个奢望呢。
从那个高度摔下来的话,水面和水泥地板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疯子。”萨拉托加抱着小白朝着湖面走着,自言自语的念叨着,“酒鬼。”
城堡周围是一片树林。
因为是景观点,所以这边的绿化做得十分好,这片树林也相当的大。
走到了地面上,萨拉托加感觉到那种一直缭绕在腿上的凉气终于有些收敛,才叹了一口气。
——真是个难题啊。
萨拉托加感受着怀中少女的柔软,这么想着。
小白并不适合当提督。
她太过懦弱,太过天真。或许她拥有一些文书上的天赋,但是提督这份工作其实远远没有看起来这样简单。
列克星敦是知道的。
俾斯麦也是知道的。
镇守府的大家都是知道的。
然而大家却没有办法拒绝这个诱惑。
——重新拥有提督的诱惑。
舰娘是没办法长时间独立的,尤其是曾经拥有过提督的舰娘。
正因为有过那种相伴的记忆,才更加无法忍耐孤独的生活。
所以镇守府接受了小白。
但是萨拉托加无法接受。
她并不想让小白成为回忆中那个男人的代替品,这样对自己,对他,对小白都太过残酷了。
她不能原谅自己这么自私的行为。
因为萨拉托加并不讨厌小白。
因为小白不是一个能让人讨厌得起来的人。
所以她无法利用小白来满足自己的私心。
但是。
这一点,列克星敦她们又不是呢?
萨拉托加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
她曾认为自己是更加有理性的人。
在小白说出她早就有成为“玩具”的觉悟的时候,在她说从来就没有代替自己哥哥的想法的时候,萨拉托加就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开始了疯狂的跳动。
一种像是获得了生命一样的重生感,在她的胸口处撕裂一般的涌动着。
——不正常。
——这种情感不正常。
萨拉托加当时竟然有一种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的眩晕感。
她想到了在客船上,自己偷偷拥抱小白的事情。
一瞬间仿佛那种丝丝甜甜的体香,和小白痛苦的呻*吟重现在了萨拉托加的记忆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继续幻想着。
幻想着骨骼的碎裂声。
血肉的撕裂声。
还有吮吸血液和骨髓的声音。
那是一种近乎畸形的渴求欲望。
——不可以,绝对要拒绝。
如果不拒绝的话,萨拉托加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自己一定不正常。
自己,绝对是出了问题。
萨拉托加靠上了身旁的树。
将小白轻轻的放到了地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臂正微微的颤抖着。
地上的小白安静的睡着。
小白一直都是个睡觉十分安静的人,活像一个睡美人。
萨拉托加摸了摸小白的脸颊。
“扯平了。”
小白的脸颊很柔软,而且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在冰凉的肌肤下面隐隐能透出一股子热气。
萨拉托加着了魔似的将脸凑了上去。